给了她新任务 , 而任务便是诱导沈国安 , 倾其东北的官权 , 多方困顿,力图赶尽杀绝张世豪。沈良州扳他老子,他老子扳张世豪,谁是坐收渔利的赢家。”
我不加掩饰的戳穿,阮颖肩膀一僵。
我抬臂推开咫尺之遥的一扇红木窗 , 楼下车水马龙,正是这座城市最繁华锦绣的黄昏 , 匆忙穿梭的行人长着一副陌生的容貌,分不清谁是真实的,谁是为生存而刻画的虚假的面具。
“我的人生,有一道分水岭。二十岁之前,我活在权贵男子的床上 , 他们的感情 , 是一件华美的旗袍,爬满了虱子 , 时不时宠爱其他女人膈应我一下。可我揽着绫罗绸缎甘之如饴。二十岁之后,我贪恋人间烟火,为悲欢离合绞尽脑汁,幻想着与一个男人同舟共济 , 厌倦了一声声谄媚的程小姐,和背后指指点点的唾骂声。”
我来回翻覆自己的手,“戴几串镯子,镶几块翡翠,我渐渐不留意了。”
阮颖并不晓得我因何与她说这些,她岿然不动跪着,我将视线移到她头顶,“齐琪是我安插沈国安的细作,彦庭多久前知道的。”
事已至此 , 她自知隐瞒不了我,她尚且算聪明,悟透审时度势才能保全自身 , “在沈国安京城回东北大宴亲信的那天。”
我捏紧了杯子 , “放肆,还敢和我玩花活?”
滚烫的浓茶泼向她脸蛋儿 ,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 猩红糜烂中冒着透明的白色水泡,她疼得额头青筋毕现,一动不动忍着。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是怎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 我想你有耳闻。米兰的忌日 , 便在今天。”
她瞳孔蓦地一缩。
我斟茶的同时凿补 , “我杀自己人,亦不手软 , 背弃我的叛徒,你有好下场吗。”
“程小姐 , 您为关参谋长谋出路 , 我和您是殊途同归。”
我放声大笑 , “好一句殊途同归啊。”
我唇边笑意来得快,收得更快 , 闪电似的一晃而过 , “一丘之貉与殊途同归的差别 , 在于前者我的阵营怎么变 , 我的旗帜不会倒。而后者,我的阵营变了,我的旗帜也烧了。”
她笔挺的脊背有几分萎靡,“我是关参谋长一早选定的间谍,齐琪是细作的身份 , 在您送达宾馆豢养她的第一日,关参谋长就知晓了。”
真相大白 , 赤裸丑陋。
我倒莫名镇定了。
宏伟壮阔的皇权之争,波诡云谲的军政博弈,卷入其中的一刻,便该预见不可掌控的诸多风云变故。
我默不作声站起,慢悠悠朝门外走 , 在快要迈出时 , 我止步对阮颖说,“从今往后 , 你我不相干。你转告关彦庭,我手沾染了米兰的鲜血,他若单方撕毁交易合约,逼死张世豪 , 我无所谓玉石俱焚。”
“程小姐!”
阮颖换了一个方向,她正面朝我跪着,“谢您提携之恩,若无您动这份心思,关参谋长也无需我效忠,主仆一场,请您原谅我不忠。”
她额头叩在瓷砖地,“张世豪的皇城会所和金花赌场被秘密查封,他在风月山庄绑架了省公安厅厅长 , 意图做困兽之斗,寻觅一条生路,而关参谋长早已和公安厅厅长联合 , 后者是一枚诱饵 , 坐实了张世豪袭警的罪名 , 成为瓮中之鳖 , 不出意外,此时风月山庄被军区关参谋长调集的陆兵包围了。”
我身形猛然一摆,险些栽倒在门框 , 她说我能讲的 , 只有这么多 , 程小姐见谅。
我转身瞥了她一眼,重重摔了门 , 撞倒一名换茶壶的侍者,扬长而去。
一滴两滴冰凉的水 , 从高处而降 , 砸在我鼻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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