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彦庭这一句激起谭令武极大的惊愕和涟漪,他略带不可思议问,“何时的事?”
“近期确定,相识已久。”
“这是好事。”谭夫人眼神温和打量我 , “长得很标致,应该年岁很轻。”
关彦庭摩挲着陶瓷杯壁 , “二十一岁。”他嗤地一声笑出来 , “您不要取笑我,我也是难得吃了一回嫩草。”
谭夫人一半揶揄一半打趣 , 她掩唇说 , “从前忙事业 , 到了这时候,难不成你娶一个我这样的老婆子才算名正言顺吗?年轻有年轻的好 , 生养是方便的。”
谭令武若有所思回忆,“你十七岁入伍 , 满打满算也正好二十一年了 , 是该找个女人替你操持家务,安定成婚的时候。”
关彦庭说谭司令宝刀未老 , 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 您还记忆犹新。
谭令武笑得中气十足,“何止我 , 军区换届改选 , 你赶上了三次变革 , 省委和军政的领导班子一致认同 , 你的资质,是可遇不可求。幸好没有埋没人才啊,你也升到这个位置,我很欣慰。不过听说你志在更高远的京都。”
我心里咯噔一跳 , 从我的角度看 , 关彦庭唇边那一丝笑意稍稍凉了些许,我本以为他野心暴露,同僚起疑 , 急需一段颇具骂名的风月转移注意迷惑世人 , 未曾想闲赋在家的老司令也有了耳闻,这意味着关彦庭已经掩藏不住,上上下下沆瀣一气 , 以贪腐为首的政界力求自保,不做他升迁的垫脚石 , 开始了强悍的打压和预防。
似乎这盘棋局,是否存活,是否崩盘,最大的取决点都在执掌军政大权的关彦庭身上 , 他的进退是至关重要的,沈国安死磕他,公检法死磕张世豪,他有动作,势必矛头集中,满城风雨,当幌子再合适不过。
我来投奔他的确无错,他若办不到的事,棋局必死无疑。
关彦庭凝眸端详着茶盏描摹的花纹 , “谭老从何听说。”
谭令武这块姜又辣又难啃,“所以确有此事。”
关彦庭沉吟半晌,他没回答 , 而是岔开了话题,仰头朝楼梯口站立的我伸手 , 我心照不宣大喊彦庭 , 欢欢喜喜跳下去,从背后拥抱他 , 恩爱自然的一举一动 , 像极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般亲密娴熟的接触令关彦庭身体隐隐发僵 , 良久定格住,忘了进行下一步 , 我半笑半撒娇红唇挨着他耳朵,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 “怎么不叫我 , 害我失礼,你可要为我说好话。”
他很快反应 , 颇为享受捏了捏我冰凉的手指 , “程霖。这是谭老司令和谭夫人。”
“程霖?”谭令武皱眉,“这名字似曾相识。”
高尔夫球场阎政委与我一面之缘 , 那一面后 , 关彦庭的私生活流言被放大数倍 , 谭令武不会不知晓 , 这个关头比拼演技罢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急不可耐约见关彦庭,不就是有事要明着暗着的指示他吗。
他目光死死烙印我脸孔,思索了好一会儿 , “我在市检察院沈检察长身边见过你,对吗?”
我缓缓直起腰 , 气度端庄和他对视,不卑不亢说,“谭司令既然早认出 , 何必等我亲口承认呢 , 旁人老眼昏花我尚且相信,您可是戎马一生,您的眼力不会糊涂至此。”
我捋了捋长发 , “谭司令这串珠子,下至文晟 , 中至文德,上至沈书记,您是串起每一颗珠的丝线,彦庭有他为难之处 , 敬畏您才肯百般委曲求全,退避三舍。常言道,颐养天年桑榆晚景之乐。莫被有心人当了靶子。”
关彦庭一声不响饮着茶,杯盖偶尔拂过碧绿的水面,茶香四溢间,谭令武怒斥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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