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好好儿调理一番才是。”
“睡得不沉么?怎知不是睡得太沉醒不过来了呢……”喃喃念着,闻着玄烨身上熟悉的香气,朱颜心中不觉安定了不少,“以后太晚了就别过来了,更深露重,当心受凉。”
玄烨埋在香肩里的头微微抬起,眼里带着抹戏谑的笑意:“你近来越发爱拈酸了。”
朱颜撇撇嘴,翻身朝里侧睡,“你会错意了,我只是怕被你吵醒。”
玄烨怔了怔,轻笑出声,柔声道:“好好好,我往后一定轻点儿,若是再惊着你,下回便罚我睡地面,可好?”
朱颜忍住笑:“挺好。”
玄烨开怀轻笑,搂紧怀里的软糯躯体,深吸了口气,声音模糊:“我原本有意封钮祜禄灵镜为妃,只是遏必隆老儿竟给太皇太后呈上一道请安折子,说是他这个五庶女突染怪病,一时进不了宫了,这只老狐狸。”
朱颜睁眼:“也是意料之中,到底还是牵涉了前朝。咸福宫的奴才们一个个儿守口如瓶,竟套不出半句话来,仅凭茶农和黄钰的供词,昭妃大可咬死喊冤,且不论那小小茶农为何能得知幕后指使之人,就拿黄钰来说,他毕竟是坤宁宫的人,桃花宴上昭妃已指摘我构陷,众人历历在目,只要她一口咬定黄钰是受我指使,总难将其定罪。即便将她定罪处死,我这皇后只怕真会落下构陷之嫌,难以服众。”
玄烨默了默,沉声道:“一定要撬开咸福宫奴才的嘴巴,哪怕屈打成招。昭妃羽翼丰满,野心渐显,为了你后位稳固,留不得了。”
翌日清晨,帛地刺绣并蒂莲六扇曲屏风外,三两名御前內监正为玄烨穿衣戴帽,动作无不轻缓仔细,生怕惊醒了屏风里头兀自沉睡的皇后。
暖阁外头,安德三面容急切,正和梁九功低声交谈。未几,梁九功踩着轻飘飘的步子进了阁中,远远打了千儿,声若蚊蚋:“皇上,安德三有急事儿禀报皇后娘娘。”
玄烨不悦挥手屏退一干內监,举步往外走,瞪了梁九功一言,低声问道:“皇后夜难成寐,今早好不容易熟睡了,没什么大事儿便等她醒了再说罢。”
梁九功躬低着腰身,难为道:“皇上,安德三说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了,但凡事关昭妃的事儿,无论大小,须得即刻上报,可是皇上您又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惊扰娘娘安睡,这可不得急坏了安德三么。”
玄烨瞪着梁九功:“什么事儿?”
梁九功压低了声音:“回皇上,昨儿晚上昭妃突然呕逆晕厥不醒,到底还是身在妃位,底下的奴才不敢大意,传了太医,太医一诊脉象,得,有喜了。”
玄烨有一瞬的怔忡,大感意外:“当真?”
梁九功眼角远远瞥见内间帛地刺绣并蒂莲六扇曲屏风里头有身影动了动,不免又压低了声音:“李太医和张太医轮番诊脉,道是喜脉无疑,已有月余。”
玄烨面色渐沉:“倒是巧的很。立即吩咐下去,此事切莫走漏风声。”
梁九功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回道:“皇上……已经迟了,太医院已然记了档。昨儿夜深,您和皇后娘娘已然安寝,奴才们都不敢惊扰,即便安德三机灵,嘱咐底下的奴才莫要多嘴,只是事儿大,又惊动了太医院,宫里又多的是擅弄口舌之流,如今六宫全都晓得了。”
玄烨脸色越发难看,冷冷道:“去,传孙之鼎给她诊脉。”
梁九功心明如镜,道:“嗻,奴才省得了。”
玄烨朝寝榻上看似仍旧熟睡的人影望去,命左右退下,踱步走回床榻,坐于床沿,兀自道:“如若她真有了身孕,更是留不得。”
朱颜睁眼,起身。玄烨拥他入怀,声音转为柔和:“早已醒了?又是我将你吵着了罢?看来今儿晚上我只能睡冰凉的地面了。”
朱颜任由玄烨指尖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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