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百万大军班师还朝,一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日行千里,望国都而回。
十日后,嬴毅立于郢城外接受百官朝贺。
扫平黄夷之患,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足以让他名动青史,可堪千古第一国君。只是,他对于生前身后名毫无兴趣,当即传大司寇与太史令来到驾前。
这一恩典,倒是让无数人羡煞了眼,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嬴毅当下说出的话,估计没人会生出羡慕之心来:“大司寇,孤已经给了你十六年,如今你还要让孤等到何时?你纠察天下,却连个人都寻不到。莫非,你是忘了孤当年说过的话了?”
大司寇心下骇然,他当然记得国主刚登基时就对他说的那番话。他若是为国主寻到那人,子孙世世代代位列公卿。若是他至死都寻不到那人,自上而下灭他满门。
这一刻,大司寇心头狂跳,冷汗直流,浑身冰凉到了极点,他呐呐地说:“臣已遍寻国内,始终不见那人踪影……”
嬴毅淡淡地说:“那就传诏列国,都给孤去寻此人。若是寻到,孤愿赠予百城,若是寻不到,一年之后,孤当亲率劲旅五百万,会猎于诸国。”
他确实有这个气魄,也有这个实力。楚国有数十代君主的积累,更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国力空前鼎盛,已然足以横扫四方。
不过,此言一出,震惊四下。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如此……”
群臣惶恐,纷纷直谏,皆称不妥。
嬴毅冷哼一声道:“孤意已决,再敢多言者,满门车裂!”
这回,郢城之下,当真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嬴毅转而又对太史令说道:“太史令,你确信十六年前那日,果真是天机蒙蔽吗?”
太史令赶忙回道:“臣不敢欺瞒,诚然如此。”
嬴毅立时大笑,高声道:“传孤旨意,太史令三子,尽皆封侯,食邑万户!”
群臣惊愕,心生狂澜。这十六年来,太史令这老狐狸每次一说这话,准受封赏,且一次甚于一次,当真的圣眷极盛。
嬴毅微微颔首道:“既然天机蒙蔽,必是此人出世的异象。你此次便协助大司寇,但凡可以蒙蔽天机而命理不可测者,皆去给孤将人带来。将此事办好自有重赏,若是办事不力与欺君罔上同罪。”
太史令早已呆若木鸡,神情恍惚地接了旨,他这回当真是栽进去了。
嬴毅思忖片刻,又道:“上月发的皇榜,恐怕已经破旧了。再给孤继续传旨天下,张贴此人画像,各城府衙务必出人,给孤挖地三尺,也要寻出此人下落。若有寻到此人或助府衙寻来此人者,不论出身,子孙富贵,世代公卿,该城府衙上下同赏!胆敢伤及此人者,夷十族!”
当即,满朝文武哗然。
这悬赏是越来越重了,竟然子孙皆富贵,世代列公卿,国主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翌日,郢城流出一则消息,继而风传天下。楚国国主班师回朝之际,往一处仙乡拜访仙人,那仙人还是国主旧识,百万西征大军尽皆得见仙家洞天福地,这又是惊得无数人纷纷山呼万岁。加之扫平黄夷的功绩,可谓声威气象震慑列国。
之后,楚国国主传诏列国的文书,又是让列国君主或喜或忧。
形势比人强,列国君主也不敢怠慢,即刻倾国之力寻人。况且一年之期尚远,谁也说不准五百万大军会猎于诸国,是否只做个姿态便了。但也没人相信,楚国国主会轻易善罢甘休。说不定这次寻人一事,只是他出兵扫荡四方的一个借口而已。
一时间,荆州西南一隅,说是热闹非凡,实则鸡飞狗跳。列国上下,不论军民,都在寻找着画像中的那个男子。
诸如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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