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保护雪人,那样做岂不害了雪人?因此,我估计季小姗手心里写的“雪人”二字可能另有他意。我就这样在心里不停地肯定,不停地否定,肯定来否定去,最后还是没有推断出那个人是谁。
回到学校,我一直闷闷不乐。对于季小姗的死,我始终不能释怀,始终不能原谅自己,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是自己害了她。多少次,她在我的梦中出现;多少次,她的灵魂把我引到那棵大槐树下。我抬起头,看着她上吊的地方,自言自语,“小姗,你告诉我,那个‘雪人’到底是谁?!”但大槐树无语,她的灵魂无语,只有惆怅和遗恨在大槐树的枝桠间萦绕。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季小姗,我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一定找到那个“雪人”,一定查出元凶,将他绳之以法,让你的灵魂安息。
季小姗出事以后,我们雪人协会的工作几乎停顿下来,规定每月一次的研讨会不开了,正常情报收集不收集了,野外考察也没人提了,甚至大多数会员连见一面都很难见到,即使见面,也不愿多提雪人的事情,好像一提雪人,就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似的。说实话,连我对雪人考察都有些心灰意冷,好多天都不愿想这些事情,只是不经意间走进槐花林想起季小姗时才会腾起一丝火苗。这年的夏天,虽然杏州特别热,但我的心里却很冷,冷得好像满世界都结满了冰似的。
槐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一年多。有一天,我去图书馆看书时,偶然碰到给我们作《野人考察报告》的那位中年教授。他见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停了片刻,忽然悄悄对我说,“小贾,你出来一下,我给你说几句话。”由于季小姗的死,我不免对他有些反感,甚至迁怒于他,如果那天他不作什么《野人考察报告》,不把雪人说的那样神秘那么迷人,学校里就不会有那么多雪人谜,也就不会有什么雪人协会,季小姗也就不会死。究其原因,还是他那场报告惹的祸。还有这一年多来,我找了他好多次,想了解了解有关情况,可他每次都闭门不见,好像我们要追究他的责任似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他来叫我,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出去,不想再搭理他,然而出于礼貌,还是跟了出去。
到了外边的楼道里,他朝两边看了看,见两边没人,便压低声音说,“小贾,听说你们雪人协会的会员出了事,我深感内疚,也无时无刻不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这一年多来,你找了我多次,我虽然没有见你,但我心里其实并没有放下这件事,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那个人为什么要冒充雪人而加害季小姗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雪人知道你们将要去喜马拉雅山寻找他们,而他们又不想让你们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于是就偷偷派人潜入我们学校故意制造了这起“雪人”奇案,目的是阻止你们去寻找他们。从种种迹象来看,这起“雪人”奇案绝不是一起单纯的刑事案件,而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先是在前年的秋雨时节,他们施展魔法,致使我们学校降下酸雨,雁鸣湖血泉喷涌,以及杏花河里出现怪兽等诡异现象,接着又在我的报告会上制造了那些与雪人有关的梦幻般的场景,那些场景非一般人所能为;之后他们就将季小姗逼疯,吊死,然后又救走”
“什么什么?是他们将季小姗救走?”我急忙打断他。
“是的。据我事后调查,太平间值班人员回忆说,那天晚上后半夜,有两个身穿白大褂的高个子扛着一个白布袋从太平间走了出去。当时他们以为那两人是他们医院里的医生,因此便没过问。谁知天亮后,他们去太平间检查时,发现季小姗的尸体突然不见了,这下他们吃惊不小,知道闯下了大祸,要是被学校知道了,肯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于是就对学校撒谎说是小姗的家人把她的尸体拉回去了。”
听她这么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早上我们没有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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