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黎湛又一次被吃了五子。然秦无衣却无半点得意。黎湛的棋艺她是知道的,故意放水到现在,她才能侥幸吃过几颗。若是他当真和她铆劲,还不知道怎么输呢。
“那也无法,南轩女王立国,国师定国,为了巩固政权,将权力掌握在两家手中,便定下这么一个规定。”黎湛细细地重新打量棋盘,秦无衣的打法,光明正大,从不偷袭,这一点倒是让他很是欣赏,落下一子,迎上凰鸟气劲。
“那也不怕,若是女王看上了哪个男人,封为国师,不就完了?”秦无衣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然这话却被黎湛听在了心里。半晌,黎湛道:“只可惜这国师之位,不是女王可以任命的。”
秦无衣抬眼,总觉得黎湛话里有话。但具体是什么,细细想,又什么都没有。重又看向棋盘,黑白子之间的杀势才刚刚开始,尽管黎湛被她吃了几子,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然他落下一子,便显出要突围的局势。果然不愧是黎湛,就算是放水,也个自己留了后路。棋盘上的棋子,向来可以随意调动,但又不是随意调动。随时可以改变角色的棋子,才是好棋子。
当然,这需要操纵棋局的人手腕过硬——这也是黎湛在战场上的打法,让敌人总是摸不清他的套路。四大战神,如此便位列其中了。
“权力这东西,不是永远只在一个人手上。”秦无衣似无意道,随即落下一子,白子之间相互联络,整个棋局比之前瞬间还要活络。
黎湛深邃的眼眸中月光临照海面,如同能见百丈远的海燕呼啸在寒风暴雨中。
“这话,的确不错。”黎湛如薄如削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如玉的指尖捻着的黑子显得更加莹润。
然黎湛嘴角的笑忽然一怔,秦无衣脸上的轻松也瞬间消逝。隔壁霜天晓等人热热闹闹的茶话会也忽然停下。走廊上,一阵莫名的杀气,有人影在蹿动。
雨声很好地掩盖了多数人的脚步声,然而黎湛一行人的耳力却不差。黎青蛾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吹灭了屋里的蜡烛。
秦无衣执着白子,和黎湛之间也不过就是一瞬之间的顿,而后便在雨声中继续落子,仿若外头那些带着弯刀的杀手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似的。
“一共十一个,来的倒是不少。”秦无衣纤细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白润的白玉棋子,却不急着落下。她的目光不停地在棋盘上逡巡。黑子狡猾而阴诡,是战北冽的路数。
而她的棋子,走的是黎湛和他她对付战北冽的路数。
这盘棋从前黎湛和任广白下过,最后不了了之,但黎湛的白子不过五子便可获胜。她所走的白子,同黎湛当初走白子时候的路数不大相同,更加天马行空,所起到的效果同黎湛是不尽相同的,但总有些不小的收获。
而现在,正卡在黑白子厮杀几个回合之后焦灼的局面。就好像这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这一子,当初黎湛还未下,秦无衣即将落下。
“的确是不少。但也不多,”黎湛取过桌子上的清茶,“雨后龙井同雨前的就是不同。”
“可不是,连闻起来的味道都不同……”秦无衣接话,耳朵一动,门外的人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朝这里猫了过来。
屋子里点着的蜡烛是白烛,淡淡的白光明丽地摇曳,将门外的人影映得那般清晰。如此这般,那些人还是想要破门而入?
秦无衣眯眼,这般鲁莽,断然不是战北冽或是屠染的人。
“今日给夫人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黎湛抬眼看向秦无衣,这一路上,他好像喜欢上了称呼秦无衣为“夫人”,并且将自己称为“为夫”。
秦无衣摇摇头:“不麻烦,有些蚂蟥若是咬了你一口,的确是要整只打死。”
门外之人皱眉,猛地一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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