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将驼鹿拖走。林间便只剩下风声,和微颤的叶尖。
不多时,叶尖上青黑色的身影落地,双手不再悠然环胸,而是双拳握紧,片刻之后松开,转身欲走。
背后鬼魅一般闪过一个艳红色的身影。叶飞霜侧头:“你怎么也在这儿?”
“怎么?我不该在这儿?”炼秋霜风情万种地一笑,烈焰一般红的春角一勾,便是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爱上的女人爱上了别人,你就打算退出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懦弱!”
叶飞霜松开的拳头捏得更紧,青筋暴起,半晌松开,双唇紧闭,刀刻的五官透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剑气一闪而过。
“怎么?我说错了?”炼秋霜斜着眼,“啧啧,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傻,天天都跟着人家,却只管在背地里看着,不肯上前去追。现在好了,人家快要跟别的男人跑了,自己又想退出。就这么默默地想祝福?心里就不难过?”
炼秋霜从叶飞霜身后绕到身前,右手中的赤练长剑如蛇一般缠绕扭动,左手叉腰,昂首挺胸,胸前的资本傲然挺立,一莹雪白逼得叶飞霜别过脸去。
“哟,还是这么看不得女人,你这个榆木样子,秦无衣怎么会喜欢你,怪不得跟人家黎湛跑了……”炼秋霜一手忽然抚上叶飞霜的面颊,被叶飞霜一把抓住。对方怒道:“炼秋霜你别得寸进尺!”
炼秋霜猛地从叶飞霜手中抽手;“得寸进尺?!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告诉你,战北冽这回要是得了秦泱那颗夜明珠,就会杀了秦无衣!到时候看你拿什么哭去!”
“你说什么?”叶飞霜猛地看向炼秋霜。
炼秋霜侧眼,果然从叶飞霜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紧张,艳红色的唇瞬间又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怎么?现在倒着急了?是不是特别不想走?”
叶飞霜恢复了他的冷然,侧开眼:“你只消告诉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唉……”炼秋霜忽然叹了口气,小女孩儿似的扣了扣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仿若有些委屈,“想不到我的哥哥竟然比关心自己的妹妹还关心那个女人……也罢,谁让我是你妹妹呢?战北冽那头已经集齐了另外六颗夜明珠,还有一颗竟然是司徒樱亲自送来的,哼……堂堂一国嫡公主,偷偷跑出来像什么话……”
炼秋霜眼中闪过深深的妒忌,随后看向叶飞霜:“不过你记住,战北冽要杀秦无衣这事儿虽然不是秘密,但却是不准告诉你的。现在我告诉了你,你可别往外说。要是让战北冽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恐怕你妹妹我的小命儿就没了……”
“我不会告诉他的。”叶飞霜依旧冷着脸,仿佛未曾觉察到炼秋霜的突然热情,越过炼秋霜往前走去。
“你就不想说什么?”炼秋霜冲着叶飞霜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你就不感动?我可是叫你哥了。”
“哥哥又如何,妹妹又如何?”叶飞霜停下脚步,却未曾回头,“是他叫你来的吧?”
炼秋霜猛地噎住。
“那你为什么还去?你还是走吧,秦无衣有黎湛保护,不需要你。”炼秋霜忽然喊道。
叶飞霜定定地看着前方的树桩,固执地道:“她需要我。”
看着叶飞霜冷然而去的背影,炼秋霜浓妆艳抹的脸下,表情有一瞬间破碎。
春日的晨光映着清水河面,波光粼粼如洒黄金。
一个青色的身影自假山后面行来,沿着小路直到更偏僻更狭窄的清水河面。
不多时一个盖着缎布的竹篮子顺着清水河,迎着升起的日头渐渐行去,自西北,向东南,安安静静,前途未卜。
雪盏回到坤安宫中,秦绿萝已然悠悠醒来。薛太医被雪竹请了来,正在给秦绿萝请脉。
秦绿萝靠着引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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