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麻木,疼到视线模糊。
有谁在耳畔说着话,似是鼓励,又似是无常索命,厉鬼勾魂。
他想如果他身躯还完整,没有被磕成几半的话,那也许怀里的女孩还无恙吧。
至少让他知道她没事也好。
——“我命令你……”
突然便听见一个声音破开桎梏而来,传入耳中,竟让他瞬间有了几分清醒,如回光返照般,视线里的事物也开始逐渐有了一点清晰。他眨眼后再久久闭了眼,细细感知着身上的每一处,才发现,自己是趴着的状态。
右脸深深埋在了软枕中,他再次睁开的只有左眼,但这次看到的比刚刚却也更清楚了。
既然视觉不再如何受限,听觉便也恢复了一些。
转动眼球,余光中看到了群人正专注在自己后背上作弄着什么,他们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拿着刀具,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苏醒。
琼宇开口,试图说什么,才知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还因此失了力,好不容易强撑开的左眼又沉重闭上,气息愈发微弱了下去。
——原来还有救的……吗?
“不好!伤者体温开始下降!”
“血压下降!”
“脉搏微弱不规则!……呼吸间停!”
“……心脏…骤……”
“停停停!别报了我知道了我不瞎!……我靠夏寥你这小子真的假的??”主刀医师怒声说着,勾起隔着手套染血的小指拉开口罩,声音也清楚了,“你他妈给我活过来!地府可不会收你知不知道!”
“……医生?心脏复苏术……??”
“你还欠我老子钱呢,那颗琥珀可价格不菲!……喂!喂你死了老爷子该多难受……”
“路医生!”便听一声厉吼打断医师,一位助手再道,“你主刀的手术无数,现在眼下,同样也是一条命!断可不会因为你私人情感无碍!现在该做什么你该清楚!”
“你在说什么啊……”陆俨盯着说话人,一脸惊恐地颤声道,“那可是夏寥,怎么可能会死……哪里不对劲,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三千木攸远受恩于夏寥之宇夫人,墓族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一定会保夏寥家每一个人,别说夫人的亲儿子了,一定有哪里不对。
——攸远是目前三千木氏族的当家,墓族绝不会敢收夏寥家任何一个人的命!
“他可是被‘阎王’从生死簿上除名了啊……”陆俨至此都未眨眼,瞳孔失色,转而看向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双眼禁闭的红发少年,喃喃问话,“除非,除非你被攸远……从那份‘名单’里除去了……??”
“……医生怎么了?”
“伤者是医生的亲属?!”
“医生崩溃了……路医生!路医生!——刚刚伤者有醒来迹象!准备全身麻醉!”
“他呼吸微弱……”
“换血袋……看到了!腰椎骨第三块骨间有残片!……给我止血钳和刀片!”
“路医生!”
陆俨后退几步,不由地连连摇头,睁大的眼终于随着深深地皱眉而陷进眼眶中,不再做惊恐样,却是表情狰狞,尽显极大的憎恨。
墓族持有死神的夺命武器——镰刀,那只有已身死的三千木一氏能用,以此来索人性命,但若是被当家列入“名单”中的人,没有哪一个姓三千木的人会敢让他死去。
而被当家除名后的人,绝不可能还会活下来,这场手术将只是徒劳……从掌握生死的阎王手里抢人,除非让他从“名单”外永远消失,离开墓族的管辖范围。
可是人类终离不开一死。
——等等,若是传说中的“魔物”……
这一想法刚一出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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