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如此地引人瞩目,却又没有任何一个人挤兑。如果说她是被全世界围绕着,那么他,便是完全相反,被全世界厌恶了。
“伊祈家……的私生子?”
“不是!是初芜大人的,亲。哥。哥。哦!”
“哎咦……你干嘛要这么强调?”
“哈哈,他只是伊祈家的一个败类啦!”
“你都说了,是初芜大人的兄长,还这么说,不怕初芜大人生气吗?”
“嘻嘻……怕什么,初芜大人都不理他,我们干嘛要献殷勤?哼哼哼,你看,他那个样子,真不知道怎么驾驭得了体内强大的血源。给我多好,哈哈……”
“噫……你闭嘴啦!都要被听见了!”
“魔物。”夜雨语气冰冷,又是吐出这二字,似是在强调。
“……又来?”祁空故作惊讶,茫然道,“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你们称我这个外号……我长得很可怕吗?可是你那会才说了我的颜好看的啊,那究竟是为什么?嗯?”
深灯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搭档被这个欠揍的少年气得脸色越来越黑,许是护她心切,他开口就道:“我也想不明白,但至少清楚知道的有,这不是外号。所以以真面目出来见人吧……”
他缓缓才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来,“半魔。”
这对兄妹,一直都是两个极端,可也有一点不一样,那便是双亲平分下来的爱。
他们是那么的温柔,让他们骄傲也好,蒙羞也罢,都从不停止表扬与鼓励……于是,那一系列的事情,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过于强大且残暴的血统容忍不了温柔的溺爱,更无法接受那让人软弱的情感,顺理成章的,那尊贵的血源抛弃了他们。
一夜之间,魔族的一支纯血种的血脉,失了纯净,有了杂物,沦落成了等阶最低的半魔。
那姓氏为伊祈的家族,就这样从神坛上摔落,仅仅因为有了魔种本不该有的,情感。
深灯与夜雨对视一眼,太过于默契从而让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各放各招,一个出剑结阵,一个凝神念咒。祁空看着他们,竟当场就是这样迅速画出了一个略显杂乱,却错落有致的阵法。
在听到他们唤自己“魔物”时,他是抗拒的,也许是打心底里觉得,没有理由要被人这么叫,但立刻又被告知,这并不是外号,这一下他更是懵了,最后,在听到深灯叫自己“半魔”时,顿时只觉得情绪暴动得厉害,血液开始沸腾……他似是有点生气。
不,是非常生气。
突然暴怒的情绪让他出手,抓住从影子里出来的刀,手起刀落砍向惹怒他的源头,血液里那从根源中便残暴嗜血的杀性让他渴求利器划开他们,狠狠蹂躏,狠狠挞伐。
“一句‘半魔’就能刺激到他……”深灯发出不屑一声,躲开那粗暴又简单的攻击后,又补了一句道,“果然有杂质。”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夜雨望着逐渐失控的祁空,跟搭档对话,语气里也夹杂了那么一丝容易被捕捉的兴奋,“可以试试‘擒魔’。”
视线对上那刻,两人又默契地开始了动作。夜雨从空气中拔出刀来,毫无压力地接下了祁空最原始的暴力挥刀,游刃有余得如同在戏耍他。而深灯却是立于一旁,若非他此刻正喃喃着什么,否则怎么看他都只是单纯的一位旁观者。
夜雨战斗,深灯施法,这对搭档,是一个战士,一个术师。
随着咒术的完成,阵法中腾出浅浅云雾,随后风起,趋之若鹜,层层缠向祁空,云雾缭绕,从浅到深,最终竟看不见除了一片白色之外的任何东西,这云雾无形,虽无形却更是挣不脱。他只觉得在这一片白茫茫里头,突然就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仿佛绳子,又更似毒蛇环着自己,难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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