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宁静，街道上视力所及的距离，停放了几十辆军用车辆。坦克，装甲步兵车，大口径机关枪一切只有在军事题材的影视剧中才能看到的东西，都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帝都的街道上。

    装甲步兵车上安放了一台巨大的扩音喇叭，因为隔音的关系，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眼。

    王小鱼索性将客厅的一扇窗户打开，扩音喇叭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了进来：“各位市民请注意，现在帝都在进行军事演习，模拟现代战争中的城市巷战。演习期间，任何人不得外出，否则后果自负！”

    忽然，王小鱼好像看到了什么，挣扎着把楚楚放到地上，直奔主卧而去。

    试探着开了一下房门，居然直接推开了。王小鱼目不斜视地走进去，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高倍的军事望远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拿这个干什么？”楚楚好奇地问道：“偷窥吗，没想到你真的是变态！好恶心啊。”

    “嘘。”琳达却知道必定另有原因，对楚楚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打扰王小鱼。

    王小鱼走到窗前，端起望眼镜向窗外瞭望。忽然，他的身体剧震了一下，木讷地把望远镜递到琳达的手中。

    “看到什么了？”琳达发现王小鱼的表现有些反常，狐疑地问道。

    “11点钟方向，距离大概800米左右，你看看是什么。”王小鱼说道，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琳达满脸疑惑地举起了望眼镜，看了一会。突然，她整个人也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摇了摇头，把望远镜还给了王小鱼。

    楚楚不干了。好嘛，就你俩能玩，不给我玩，上去就要夺王小鱼的望远镜，撒娇道：“给我看看嘛，你俩不能只顾自己玩，我也要玩。”

    王小鱼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楚楚，斩钉截铁地说：“你还小，这个不好玩，听话！”

    楚楚第一次看到王小鱼如此严肃的样子，一下子蔫了，也不敢再抢了，撅着嘴委屈地看一看王小鱼，又看一看琳达。

    可惜，没人理会她。两个人都通过对方的表现印证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那是一个人堆，真正的人堆！大约百十号人整整齐齐地摞在路旁的绿化带上，隐约可以看到周围的绿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这不是演习！这究竟是什么呢！死去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暴徒？罪犯？可是，尸体的穿着打扮五花八门，男女老幼都有，怎么看都像平民。会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吗？王小鱼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候，他的脑海中灵光一现。疯子？那些人都是疯子！可是，昨天吃饭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数量，为什么一夜之间就泛滥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难道人与人之间会迅速的传播感染！刚开始的时候，犯病的人数很少，还处于可以控制的范围。可是，一旦犯病的人积累到一定数量，就会出现爆发式的感染和泛滥。

    王小鱼这下彻底明白张刚回头那一瞬间的纠结神情了。在道义上，他不忍心这位身手不凡，充满正义感的阳光男孩被困在帝都。在职责上，他必须严格保守相关秘密，避免引发恐慌式逃离，让大量的病毒携带者逃出帝都，迅速蔓延到整个华夏大地。在一个人的道义和对一国的职责上，张刚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一个痛苦却不艰难的选择。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三个人的后方。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个吊带睡衣，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连拖鞋都没穿。

    “出什么事了，怎么外面都是军队和装甲车。这是演习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苗苗揉着眼睛，略带惊慌地问道。

    王小鱼回过头来，整个脸顿时舒缓了下来，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灿烂微笑，说道：“听政府的话，一切都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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