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利爪,可是凶恶的程度不亚于这世界上任何一条狗,虽然我刚才还是一副死狗的样子,一心等死,但是现在看着黑犬就要扑过来了,心中求生欲顿起,迅速站起来,和方脸夹克男一起,用各自的身体狠狠去撞那扇紧闭的门。
一下,两下,我们血肉之躯碰撞在铁质门上,门还是纹丝不动,黑犬携裹着一阵阴风,虽然无声无息,但是那阴冷的风让我们头皮发紧,另一边中年人还在和树人恶战,尽快中年人削去了无数枝条,但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
黑犬本就是一阵烟,眨眼间扑过来了,近在咫尺。c
第三下,第四下撞击,我们三个用尽全力一起撞上去,终于哐当一声,门开了,我们三个看也不看,毫不犹豫挤进门里,却一头栽了下去,像是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我们吸进无边的黑暗里。
我没进黑暗里,像是沉入无边的深海,瞬间寂静无声,我可以呼吸,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悬浮在无边的黑暗里。
我试着喊出声来,但是发现自己连嘴巴都张不开,刚才打斗的声音,夹克男和方脸粗重的呼吸,都戛然而止,我试着用手在四周舞动抓握,试着仔细去听,睁大眼睛仔细去看,但是这里只有黑暗和寂静。
仿佛我身处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
据说在漆黑寂静的深海里,人会本能的产生焦虑无助感,我现在就处在一个类似于深海的世界里,远离人群,孤独无助,可是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焦虑,相反,我觉得这里很安全,于是我索性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去感受周身的变化。
也许这就是一场梦呢。
突如其来,又是马蹄声,这一次是急促的马蹄声,在我的耳边渐渐响起,越来越响,万马奔腾的声音,夹杂着隆隆的战鼓,我似乎坐在一匹战马的背上,身处万军之中,颠簸起伏。
前方,同样是千军万马,喊着震天的号子,朝这边压过来,遮天蔽日,刀剑如林。
两军对冲,这样壮烈的场面让我的血夜都沸腾了,“喝啊!”我忍不住呼喊,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发出声音,我只想喊出来,喊得热血沸腾,我似乎举起了长枪,对准了前方敌人的脖颈。
两军终于接战了,飞奔的战马碰撞在一起,瞬间连人带马翻了过来,马蹄乱蹬,扬起一大片尘土,我手持长枪,猛地往前突刺,一下子洞穿两名兵士的身体,手臂一抖,将两人挑下马去。
不远处一名身披铁甲的壮汉,手持长柄大刀,一连砍翻三名骑兵,全身浴血,只见他左手抓着两颗头颅,仰天狂吼,须发皆张,气壮山河。
最后我被温热浓腥的血糊住了眼睛,用手去擦,却越擦越模糊,慢慢地,红色粘稠的血被揉擦成金色的阳光,厮杀的声音已然远去。
我来了一条河边,似乎就是上次梦到的那条河,金光粼粼,温暖安逸,让人觉得平静美好,有个女孩儿在我身边,她的身躯融进金色的阳光里,看不清脸,只能依稀见到她婀娜的身影,她走得轻快,边走便唱: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尤似昔人非;
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我在这歌声中沉沉睡去,又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小时候,在春天的田埂上奔跑,油菜花满天满地,梦见了爷爷奶奶,在小路的尽头喊我回家,又梦见了外婆家门前的小河。还梦见了自己参加高考,走出考场时,阳光刺眼,梦见自己上大学,第一次恋爱,在学校的湖边牵着她的手,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涌现了。
原来我一直都喜欢这样的梦,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吧。
我就这样一直做梦,重又回到许多许多美好的时刻,直到有人拍打我的脸,喊我名字,是爷爷奶奶吗,还是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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