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人,而且像是一个女人,她身高不到一米四,但是仰首挺胸端坐在维克托身上,就像一个俾睨众生的女王,正是有了这种女王般的气质,才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女人,而不是女孩。
女王般的女人手持一根骨头,应该是某种动物或者人的腿骨,她的胸部腰部以及大腿,都包裹着某种蛇类的皮,那皮革上是指甲大小的青色鳞片,由此可知这条蛇是何其巨大,她的手臂和小腿则长满了青苔一样的绿色绒毛,她的双手和脸上的皮肤还算光洁,只是像河滩上的鹅卵石,呈现青绿色。还有她的头发,长及腰部,像纠缠在一起的藤蔓,上面生长着细长的叶子,缀以粉色小花。
女人窈窕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让我们觉得她还有一点点像人,但是她的眼睛,绿色的睫毛,绿色的眼瞳,透着冷冷的光,让每一个瞟见它的人,都不寒而栗,她似妖似鬼,却是超越妖鬼的存在。
在她冷若寒冰的目光中,没有人敢动,也没有人敢出声,大家甚至不敢看向她,但是也不敢移开眼睛,生怕这个妖鬼一样的女人会在转眼之间,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举起那根夺命的森然白骨。
我们六人就这样呆呆地立在那里,维克托驮着绿色妖女款款走来,此时的维克托一扫之前的慵懒神情,它像一匹随着主人检阅十万大军的战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维克托向前走了几步,绿妖女手持一尺长的白骨,她缓缓举起朝我们一指,凭空里一股春暖花开的气息朝我们迎面扑来,片刻之后,我们脚下的地面震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穿行,那东西正朝我们这边飞快地前进。
突然,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猛地从地里伸出来,那根树枝自泥土里生出,突破混凝土和陶瓷地砖,凌厉,凶狠,就这样直直地往上一冲,正好刺穿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是那个之前笑说维克托是胜利号战列舰的男人,手臂粗的树干像一杆长枪,自后背刺入,洞穿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从伤口处,从他的嘴里,疯狂地涌出,沿着树干往下流淌,树干把他的身体顶到空中,他双脚离地,四肢因为疼痛和失血而轻轻抽搐。他瞪着双眼张着血淋淋的嘴巴,仰面望着天花板,他嘴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细小如蚊虫,残破如风烛,也不知道是鲜血冒出来的汩汩声,还是他残留的意识在作最后的呼救。
夹克男和方脸反应最快,虽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但他们依然往旁边一弹,弯下腰做出防御的姿态,面对这样诡异的攻击,也许他们任何防御都无能为力。
而我连滚带爬,想要躲进最近的牢笼里,被树枝洞穿的男人还有两个同伙,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那个年轻人见同伴被树枝穿成串串,登时吓得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双手抱头,哭叫起来。
中年人只得拽住年轻人的衣服,把他往旁边扯,藏青色的t恤也被扯烂了,好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绿妖女并不管我们,她直视前方,依然端坐在维克托背上,仪态优雅地像乐队的指挥,她挥舞着白色长骨,舞动的长骨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在长骨魔力的驱使下,那根穿过人体的树干,一下子生长许多枝桠,那枝桠好似本来就存在于树干里,只是被唤醒了,像孔雀开屏一般,就这样打开了,长成一棵小树,小树粗粗细细的树枝,又穿过那人的身体,穿过他的手臂,大腿,腹腔,眼鼻和大脑,腾起一片血雾,染红了半边房间,那尸体在枝桠之中,已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鲜血也飞溅在我们身上,我们被吓得手足无措,只能拼命往牢笼里钻,就连夹克男也没有任何还手的办法,他跟着方脸,我跟着他,我们三个挤进一件牢房,三个人几乎抱成一团,缩在角落,抖如糠筛。
好在绿妖女并不急着对我们赶尽杀绝,她闲庭信步一般,驱使维克托又向前走了几步,并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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