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了吧,小子痴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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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不露白,陆行歌觉得眼前的年轻公子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说那散发着氤氲暖气的烫金色暖炉,月华色的狐裘披肩,单是他左手大拇指上碧绿色的翡翠扳指,以及腰间上悬挂的云龙玉佩,少年觉得件件都是千金之数。
只是从少年醒来,除了坐在车厢内侧的少女不时传递过来略显嫌弃的目光外,车厢内还没有过任何交流。
年轻公子翻阅着书籍的修长手指略作停顿,眉眼微抬,细声问道:“你是白龙镇人?”
“我是。额。小人是白龙镇人。”
少年讪讪笑道,面对年轻公子的突然发问有些猝不及防,但转念一想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您是从何得知?”
陆行歌从不畏惧山林里的狼虫虎豹,但对这些身居高位的达官显贵却避之不及。听说邻近镇上芝麻大的小官尚能欺男霸女,这些个挥手能掷千金的大人物岂不是视穷苦百姓的命如草芥。
年轻公子并未回答,只是继续问道:“你因何独自一人晕倒在山路深处?”
以陆行歌如今的性子,但凡只问不答,不等别人把话说完,就已经翻着白眼飘然而去。但眼前明显是陆行歌这样的市井百姓最忌惮的达官显贵,又碰巧搭救了自己,少年只得端正好心态。
“山中打柴,遇上了未曾见识过的可怕凶兽,一路追逐这才沦落至此。”说完少年自己暗暗发笑,上次这样正正经经的说话,已经记不得是在什么年头。
“哦?凶兽?什么模样?”
“样子吗,浑身都被血红色的东西包裹着,瞧不清楚。”
年轻公子对于陆行歌的所述不可置否,但还是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多亏了烟火铺子的冲天炮,你还别说,掌柜这次还真没吹牛皮,要不是这冲天炮的威力大到足以引发雪崩,小爷我怕是已经成了那怪物的腹中粮食。”
陆行歌已经忘了方才对自己小心说话的告诫,言语之中再也掩饰不住一股市井气息。
“什么?!你引发的雪崩?”
意料之外,说话的是从陆行歌醒来,就毫不掩饰眼神中鄙夷的少女。
“我们在这鬼天气里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就快到白龙镇了,你还搞出一个雪崩挡住去路,逼得我们绕了多少路你知道吗!”
少女气不打一处来,额头上隐约可见青筋凸起。
自踏上飞马道起,一路颠簸不说,不得洗浴才是让这位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最难受的,好不容易即将抵达落脚处,却被半路杀出的愣头小子堵住驿道。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自己也不用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了。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么,少女愤愤不平。
少年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小姐脾气,只敢暗自腹诽,这样的女子即使再美貌,白龙镇里怕没有哪家小子敢娶的。
年轻公子也不搭话,只是望着路长歌轻笑一声,又埋头翻书去。
陆行歌觉得车厢里好生无趣,偷偷掀开挂帘一角,朝着远方眺望而去,越过前面的山丘,白龙镇应该就在眼前了。
即将入夜,小镇主干道上早已亮起明晃晃的大红灯笼。
不知不觉已经闲逛到镇西廊桥边的常晓磊,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咕咕叫的肚皮,估算着是时候回家吃饭了。
正当常家小子转身欲归,桥西侧想起一串串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行商队牵着马车与马匹踏过廊桥,从常晓磊的身旁慢慢悠悠地晃过。
毫无征兆地,马车的帘子掀起,一个跟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就正落在此时有些呆傻的常晓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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