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来人往,十字街的街灯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泛着五彩的光。
巨型的高楼与大厦似是地表的钢铁与水泥的丛林,在此之间,人类渺小得如同蚂蚁。
俊灵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大楼,6000多寸的巨型电视正播放着关于“猎人”的综艺节目,节目中虽然没有真正的猎人,但四十多岁的男主持人却跟台下的观众聊得眉飞色舞。
是的,年轻时大家都做过猎人梦,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在宇宙间奔放探险的猎人但梦终究是梦,醒来时却是骨感的现实。这位主持人想必也曾做过这样的梦。
俊灵将目光抬高,深邃的眼神望向星空
“啪”一只粗糙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臭小子,又在偷懒!”
俊灵一个激灵,赶紧从窗台边转过身,一个男孩左手托着载着美食的托盘,胳肢窝里夹着“人头马”,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又来了一波客人,还不赶紧去传菜!”说完,他就从俊灵身边麻利地穿过,一边走一边不回头地道,“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没错,俊灵在这个六星级酒店已经工作了半年,这半年来一直在餐饮部做一名任劳任怨的传菜生。没有假期,没有节假日福利,没有人道主义的待遇,就连薪水也只有普通工薪阶层的三分之二。
即便这样,同行的竞争与排挤依然十分激烈,勾心斗角无处不在。望着北方男孩娴熟的步伐跟逐渐远去的身影,俊灵加快了脚步,迅速回到了岗位,接过传来的生切三文鱼跟黑鱼子酱,秉持着“动作要快,姿势要帅”的工作理念,迅速穿过一条条错综复杂的走廊,将菜肴传入指定的包厢
餐桌上做东的美女朝俊灵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服务生(女性)将托盘上的菜肴一一摆放到合适的位置。北方男孩捏着托盘,走出包厢时故意撞了下俊灵的肩膀。
然后便隐约听到哼着小曲的声音。
“你被辞了,今晚是你最后一晚的工作。”即将下班时,在楼梯口抽烟的领班突然叫住俊灵。
俊灵站住,一声不吭,或者说不想吭声。他早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不会太长,沉稳斯文的自己总是与这里的一草一木显得格格不入。但他还是想知道,自己被突然辞掉的原因。
“不要问。这是你的工资。”像是早就预备好的一样,领班从口袋里掏出薄薄的一卷纸币,递向俊灵。
俊灵犹豫着,但最终还是接过那卷钞票,之后没再看领班一眼,径直迅速地走向五楼的经理办公室。
身后响起“卧槽”以及追来的脚步声。
经理办公室的门死死地关着,走近后,竟听见从门后传来的“啪叽啪叽”的声音既像椅脚撞击地面的摩擦声,又像香槟瓶塞回来挤压瓶口的挤压声
俊灵刚要大声敲门,以泄心中怒火,不想一双粗臂从身后拦腰抱住自己,从门前拉回。
又要大喊,嘴又被一只带着汗臭味的大手死死捂住。
领班将俊灵拉扯到走廊的椅子上,叹了一声:“俊啊,我们也算是做了半年的同事,虽然你我平时话不多,但我也没欺负过你。今天你多少得给我点面子,不要让我难做。你也多少听说了吧,最近管理层正在讨论提拔的事我也不瞒你了,你的事是大领班决定的,根据酒店的规定,大领班有辞退员工的权力。就算你去找经理哪怕是店长(女),都不会有效的(越级汇报是大忌),你是辞定了。”
俊灵心里早就知道在这是铁定干不了的,但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着实让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也别不服,你被辞还真有原因。”领班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你知道孙琳琳吧,服务部的,她比你先来,她原来有个男朋友,后来分了,知道分手的原因吗?”
俊灵多少猜到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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