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指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一街之隔的对门。此时门前正站立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刻满了皱纹,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望着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归来;屋里还不时的传来三两声咳嗽声。
“大娘,刚下过雨的天气有些清冷,您还是进屋吧,别冻着。”刘阿大走到近前,如是劝着。
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望着,没有回答。
“大娘。”见老人没有回答,刘阿大来到身前又叫了一声。
老人这才颤巍巍的回过神来,看到来人是刘阿大,急忙拉住他,眼神中充满希望的问道;“阿大,你有没有看见木儿啊?”
“他在哪儿啊?他还好吗?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刘阿大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老人就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看着老人的眼神,刘阿大一阵心痛,不忍心欺骗她,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人口中的木儿,是老两口的儿子,三代单传;他是老两口一切的希望,但就在十天前这个希望突然“死”了,毫无征兆。医生来了,只是叹了口气,便吩咐准备后事吧;这一切对于老两口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两人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十分疼爱,还专门请了算卦先生给卜了一卦;卦上说这孩子五行缺木且命中会有一劫。老人爱子心切拜求先生破解之法;谁想那先生竟以‘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为由推辞,但又架不住老人的再三请求,只好在老人掌心写下二字,便拂袖而去。这两个字后来就成了孩子的名字——王木。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件事被逐渐忘却,没想到十几年之后,这劫突然来临。
孩子的后事是刘阿大帮着老两口一手处理的,在阿大小的时候这对夫妻俩就非常疼爱照顾他,人总要知道报恩,这些年刘阿大对他们一家也是非常照顾,经常帮助他们一家,两家相处的就如同一家人一样。
对于木儿的去世,刘阿大也是非常的心痛,小的时候自己还经常带着他在街上四处溜,玩的不亦乐乎,没想到转眼间,就
想到这里,刘阿大百感交集,眼眶湿润。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老人面如死灰,刚刚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瞬间暗淡无光。
“不会回来了,永远。”老人的嘴里还在念叨着,屋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老人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转身缓缓的向屋里走去,快进屋的时候,老人停住了。
“帮我去看看他,再送送他。”老人说话的时候没有转过身,只是说完便进了屋。刘阿大心中难受,点了点头答应。
半只烧鸡,一壶烈酒,刘阿大来了。
坐在坟前,刘阿大端起酒杯:“木儿,哥哥我知道你生前不爱喝酒,但这人没了,就一切都没了。有人说喝酒误事,也有人说酒辛辣,喝起来味同嚼蜡,但哥哥我知道这酒啊,能尝出人生百态。这杯哥哥敬你。”
一本酒浇在坟前,刘阿大再次斟满,一口喝下。一阵风吹来,有些凉,那风盘旋着,似乎在呜咽。刘阿大打了个冷颤,不禁拽紧了衣衫。
“大白天,自己吓自己。”刘阿大觉得自己有点可笑,端起杯来吞了一大口酒,烈酒入喉,如同火烧在腹。
几杯酒水下肚,刘阿大有些醉意,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在也守不住,开始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也许是哭累了,刘阿大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呆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下过一场暴雨,新掩的坟上的土竟被冲散了大半,甚至有的地方隐约可见棺木,只是这一切没有人发现。
醉醺醺的刘阿大,打算离开了,扶着墓碑,缓缓起身。风再一次吹过,刘阿大竟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咚咚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