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府。
夜,有亮。
六个书房,最偏僻的一间。
刘度屏闭眼右手按摩太阳穴,窗户关的严,烛火烧的很直,蜡烛用了很长时间,剩下的半截被已烧化的蜡烛重塑的十分难看,凹凸不平,形状恶心。
桌上,白纸,磨好的墨水,白净的毛笔。
两更天。
叁更天。
肆更天。
笃笃。
刘度屏猛睁眼,表情瞬间从平静变得奇怪,他先喘上两大口气,端正好坐姿说:“进来。”
门被利落的打开,又被利落的关上。
这是个修长的人。
修长的脖子,修长的腿,修长的手指,修长的眼与眉。
“他,说了吗。”这将是刘度屏在今夜仅有的掺着真实情感的话。
“没有,”修长者停顿,又补句话,“他身上除了死穴,没能再下手的穴位了。”
“你不是说,一定,能成功吗。”刘度屏话里带着冰碴子。
流汗了,在一句话的时间蒙了一头汗。
“盟主,我之前在牢狱里看到的确实如此,无论正气凛然的匪贼还是贼眉鼠眼的贼匪,五针,最多五针,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
“这次,怎么就不行。”
“人,不同。”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沉寂。
“对了,武林大会,还剩几人。”刘度屏打破安静。
“二十个,实打实的高手。”
“高手,”刘度屏咳嗽一声,修长者立马端茶杯提茶壶过去,倒好,尊敬的屈身双手上端,刘度屏接过喝口,继续说,“都知道是哪里的吧。”
“已经全部打听清楚。”
“嗯,嗯,”刘度屏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字,说,“人,安排的怎么样。”
“三年前畜下的人还剩三百九十二人,中间暴过次重流感,八个没救过来。”
“功夫怎么样?”
“一般人过不了招。”
“如果,”刘度屏睁开条细缝看眼前人,“死在那,还没把尸体夺回来呢。”
“认不出是武林府的人。”
“确定?”
“一定。”
“上次你跟我一定的事,还不是黄了。”
修长者躬着腰,汗从额头滴到地面,四滴。
“这次绝对一定,我愿以命担保。”
“那,让他们即可出发,还有你,不要后悔。”
修长者感觉腿肚子在转筋。
“还有件事,”刘度屏把毛笔放下,“我这次虽然查的严,但那帮贼说不定还能混进来几个,你按照这纸上写的发出去,只要能把人头送来,这纸上写的银子,一两不少,给他就是。”
修长者靠到桌子边上拿起纸又退远些。
“这…是不是…有点多…”
“比起让事情不出意外,钱有什么重要的,对吗?”
“嗯,”修长者一想,“对。”
“好,你帮我出一万两银子。”
“遵命。”
“两万两银子。”
“遵命。”
“三万两银子。”
“遵命。”
刘度屏笑,真听话。
“我们邀的人,来多少了。”
“还有几派未到,早的还要二天,晚的还要五天。”
“没人不来吧。”
“无。”
“我还以为,我的面子,不值钱了。”刘度屏捻着胡子说。
“盟主说笑了。”
“嗯,你退下吧。”
“那,在下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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