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土到姥姥家去了。”
楚寒道:“是是是,你说得对。”
王二狗看他这散漫的态度,指着他的鼻子喊道:“姓楚的,你是不是想打架!你以为老子真怕你,下车,一对一,单挑!”
楚寒还没答话,翟贞就喊了起来,说道:“你给我坐下,好好赶车,车都快被你弄翻了!”
王二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不会武功,年纪小,脾气大的翟大小姐一发火,他就立刻蔫了,嘟囔了两句,说什么不是老子怕你,是不想在你女人面前让你落了面子,便坐下来继续赶车。
这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真是分外奇妙有趣。
楚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平时冷静,是因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如今这短暂的,看似安逸的生活,他竟然也很快适应了。
这岂非就是他想过的日子?
为什么要去找楼公子?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竟真的有些心动。
夜色渐深。
黑夜。
残月。
马车停在路边,月和翟贞窝在马车
的被窝里睡了,王二狗也裹着一层薄被,躺在马车顶上打着呼噜。
楚寒呢?
他坐在地上,背倚着大树,手里拿着根树枝,轻微的拨动着眼前的火堆。
夜很黑,火光很亮,闪动不停。
刚开始时他还睁开眼睛,可是夜渐深,他也被困倦笼罩,慢慢阖上双眼。
身前很黑,身后也很黑。
楚寒趴在地上,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又是哪?
他只有往前走。
不能说走,只能说爬。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过狭小,小到让人连直起身子都做不到。
阴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狭窄的空间,膝盖上伤口传来的疼痛,黑暗中淅淅索索的响动。
这一切加在一起,时间长了,足以把一个人逼疯。
不过还好,爬了一会儿,前方总算出现了一点亮光,这亮光让楚寒松了口气。
他继续往前爬,直到爬到了尽头,他才发现,这亮光,竟只是石墙上的一个小孔。
他顺着小孔往外看,外面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家具摆设,再往外,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夕阳的光辉开始时还有些刺眼,但逐渐被乌云遮掩。
耳边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逐渐平息。
楚寒的动作也慢慢停住。
院子里有什么?
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在风中。
坐在血里。
站着的人手里提着剑,一身黑衣,身姿高大挺拔。
坐着的人是他的父亲。
看着这一幕,楚寒的眉头慢慢凝结在一起。
他很难受,痛苦的想要大吼,可是胸口很闷,像是被一块儿石头压住了,他的嘴巴张的老大,可是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喊出来。
血。
只有血。
血从他的嘴角,膝盖,掌心,慢慢的流了出来。
一刹那,巨大的闪光撕裂了黑暗,从茫茫的空间深处,从八极之外,推涌过来,似剑刀相击,山崩地裂。
雷光,暴雨,转瞬即至。
那黑衣的剑客似乎也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的,竟然转头朝着楚寒的方向看了过来。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隔着昏暗无光的房间。
隔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
楚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捏住了,越捏越紧,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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