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从餐厅回到房间后,就p在床上各种打滚,到半夜的时候索性爬了起来。
她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直愣愣的看着那张脸:五官突出,脸蛋很圆,没有柔和细腻的线条,显得生硬而宽大。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漂亮,但再怎么粗糙,也想象不到把自己变成一只猫。
“喵”
萨米看着看着,忽然叫了一声,狠狠抓了抓头发:“该死的!我今天别想睡了!”
没办法,那个男人的话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不断滋长,而她又偏偏是个较真的小姑娘。
咱们说,凡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下的表演教学,第一课通常是一样的,即解放天性。
就是把我们的性格恢复到正圆状态,尽可能的接近完满,袜,一直箍到大腿根处,而在右腿上,那裸露的一截粉白,却血污满布。
这伤口是什么样的?
一个女孩子,一个没有任何人帮助的女孩子,被某个混蛋杂种拖到巷子里。她哭叫,被殴打,那粗糙、肮脏的地面,狠狠刮过她的皮肉
褚青就那么看着,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黑暗死寂的湖,光被锁在了里面,挣扎,无力,愤怒。
不是对谁,是对自己。
“”
萨米张了张嘴,红肿残破的脸颊和嘴角显得非常可笑。她对着那双眼睛,讲不出一句台词,只能望着他起身,拿过棉布和消毒药水。
这一段,原本有十四句台词,褚青抹掉了十三句,空出了大片留白。全场无声,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坠落。
他近乎半跪着,往棉布上倒了点药水,低哑道:“会有点疼。”
然后,又是沉默,只有那双手在小心翼翼的擦拭。
“”
沉默,沉默,有时让人窒息,有时让人感动,有时让人痛苦。而此刻,一股莫大的悲伤感轰的一声,所有人的心灵防线瞬间崩塌。
从这场戏结束到午饭开始,萨米一直在发怔,她形容不出那种滋味,但隐隐约约找到了一丝感觉。
她也非常尴尬,为昨天的轻视而懊悔,那人就像个深海漩涡,让人无从抵抗。
“褚先生,我能坐在这儿么?”她找到褚青的位置,试探着询问。
“当然可以。”
他把食物挪了挪,让出半张桌面。萨米坐在对面,注意到人家的餐盘,蔬菜、水果、全麦面包和一碗浓汤。
小姑娘为自己的烤肉默哀半秒,又道:“我昨天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懂您的意思,我怎么做才能更好?”
“首先你要理解,我们的工作,就是赋予角色灵魂。而动物联想,是极其重要的过渡阶段。几乎每一个好角色,都会找到某种动物的映射。”他边吃边道。
“真的么?”小姑娘表示怀疑。
“教父看过么?”
“看过。”
“印象最深的是哪个场景?”
“呃,维托柯里昂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很暗。”
“他像什么?”
“狮子王!”
萨米脱口而出,不待思考,又听对方问:“安雅公主从贵宾中间走过,王冠盛装,她像什么?”
“白天鹅!”
“玛蒂尔达坐在楼梯台上”
“受伤的小兔子!”
“郝思嘉戏弄双胞胎兄弟”
“自私的猫咪!”
萨米愣住,脑中竟有短暂的空白,以前从未接触的一扇大门,砰地一下在面前敞开。
而褚青吃罢,随手叉起一片蔬菜叶子,道:“就像这个,我们看到它的形状、颜色,闻到它的气味,这是角色的根本。我们品尝它的味道,酸甜苦辣,这是角色的含义。但当我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