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密谈到深夜,直到大雨初歇,石胆儿离开时见到正在散去的乌云,几颗星星从乌云的间隙中露出来,四下一片寂静。
幽暗的巷子里坑洼不断,他很快就打湿了整条裤腿,泥浆和着雨水黏在腿上很是难受,石胆儿加快脚步,匆匆回到了隐藏在巷尾一间不起眼的客栈。
这家客栈没有招牌,夜里也不供宵食,但胜在隐秘,再适合石胆儿不过了。
这夜并不漫长,躺下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东方的启明星,石胆儿起床舞了剑,直到听到三声鸡鸣,就带着布包出门去了。
军营前,士兵拦下石胆儿:“干什么的?”
“奉金吾大将军旨意,前来有要事相办。”
石胆儿取出令牌交给士兵,士兵看了脸色大变,毕恭毕敬地道:“小的怠慢了,大人请进。”
石胆儿就这样轻松进入了军营,身份丝毫没有受到怀疑,他看到门口就贴着自己的画像,黄纸已被雨水沁湿,墨迹模糊成一团,但很快就会有人来更换。
自石胆儿在黄三的茶水里洒下合仙草粉末之后,黄三日渐憔悴,腹中的剧痛持续数日不见消退,每次疼起来,宛如匕首掏心,肠子像是打了无数个结,牵扯得连气也喘不上来,当真有股一头撞死的冲动。
他想出去抓药,可这军营岂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在数次被士兵拦下后,黄三只好找到王都尉:“小的当真是受不了了啊!”
无奈,王都尉只好请大夫给他抓了药,可连着服药好几日,依旧不见好转。
“奇怪,按理说调养脾胃的药已经用遍了才对,为何还是没有效果?”
百般尝试后,大夫实在是医不好黄三,只好给他开了些辅药,便撒手离去了。
大夫当然医不好他,因为黄三的症状,是服用了合仙草所致,而他开的药,却全是抵御风寒的,合仙草常用来装入烟斗,供瘾君子们吸食,或是砸碎了涂抹在伤口上,有止血效果,很少有人会误食,也难怪大夫找不到病因了。
而石胆儿这次前来,是专程找黄三的。
“疼啊,嘶”
黄三躺在床上,一只手因为紧紧抓住床单而青筋暴起,另一手捂住小腹,希望能缓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他感觉自己是吞下了一只蝎子。
这几天来,他每顿饭都只吃很少一点,因为一旦吃的太多,疼痛就会更加剧烈,得不偿失。
“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这大夫定是个庸医,连这点病都医不好。”
黄三翻身下床,又是一阵剧痛,驻足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未必是庸医,不过是你的病症难医罢了。”
“谁?”黄三抬头向外看去。
只见石胆儿悠闲地靠在门边,还吹着口哨,脸上的刀疤格外显眼。
“不用管我是谁,反正是客就对了,对待客人这么怠慢的吗?”
“语气这么狂?”黄三心里咯噔一声,却忽地看到石胆儿腰间的令牌,常年混迹于官府上下的他立刻认出那是将军才有的令牌,赶紧将他请进了屋。
石胆儿进屋坐下,并不提合仙草的事,倒是先问起了王都尉。
“王都尉近来如何?”
黄三忍着痛答:“王大人最近甚好,脸上常挂笑容。”
石胆儿心中冷哼一声,姓王的心情当然好,毕竟自己就要搞垮大将军,坐上他的位置了。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问:“那王都尉身体如何?”
黄三苦笑:“比我硬朗多了。”
“只叫他少近些女色才是。”
“说笑了,”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若不是看到这刀疤脸腰间的令牌,他早就送客出门了,哪里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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