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看不见的。
他有点困倦,纵使腿上的酸疼麻痒也阻不住困意如潮水袭来,但每当合上眼睛,想到待会能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心神就再也静不下去。两人不再说话,一人半阖着眼睛,沉沉欲睡,一人执着马鞭,不时指引马前进的方向。
路不算长,但为了照顾余云的伤势,比赶路时要慢了许多,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时,马才赶到牛角山前,山林中有鸟儿鸣叫腾飞,温暖慵懒的晨曦洒下。
只见山前有一简易搭盖的草庐,草庐旁早有一人负手而立,似是等候多时。日头上升,成庆二十三年夏末的这一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射下,照在了那名背手的人身上,那人穿一身淡素的长衣,戴着一顶草帽,余云的手有些发抖,嗓子干涩,有点眩晕,那种强烈的紧张感觉,便是一人独扛十余山贼、生死垂危时也不曾有过。
只因站在他前面的这个人,是当今武林最高的那座山峰。
向飞翻身下马,冲着那人躬身抱拳道:“在下向飞,来赴与前辈之约。”李书鸿转身走了过来,步伐矫健,带着老态的红润脸庞挂着笑意,扶起向飞,道:“我非你长辈,你也非我门下弟子,更何况你曾有恩于我,何必行此礼。”向飞有些紧张,恭谨道:“前辈说笑了,且不论当初我只是顺手之劳帮了前辈,谈不上恩,就算只论前辈于江湖武林的地位和对景朝的功绩,也当得起任何人一拜。”
李书鸿道:“那老朽不惭,就受下你这一拜了。”向飞起身,拉过马缰道:“这位余小兄弟是我昨日在道上所遇,为救人而被山贼所伤,我不安心将小英雄交托别处,就带着一同前来,还望前辈见谅。”
李书鸿抬手摘下了草帽,将帽子戴在余云头上,露出半黑半白的鬓角,和盘在头上的发髻,他看着余云笑道:“无妨,天下英雄出少年,有余小兄这样的人,江湖正气才能得以弘扬。”余云遭这一夸,只觉脸烧心跳,糯糯低头想不出要说的话,只得讷讷道:“不敢当,不敢当。”却没想到武林巨擘,是如此平易近人,直似在梦幻中一般。
待抬头,向飞已与李书鸿往另一边走去,向飞解开了他的包裹,取出一把身长约两尺的长背刀,刀身一面刻着一朵余云未曾见过的花。李书鸿也已取出一柄不足三尺长的木剑。
向飞长吸了口气,道:“得蒙剑神前辈指教是晚辈之荣,刀剑无眼,若前辈伤了晚辈,晚辈也决计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与怪罪。”
李书鸿执剑于手,道:“若你逼得我必须伤你才能结束比试,那你的心愿就可了解。”话里透着一种凌然的自信,向飞深以为意,他很清楚,若能逼得李书鸿不得不出手伤了自己,那天下之大恐怕也无几人是他敌手了。成名已久的剑神,代表的是一种高度,而这种高度,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否企及,能否在武功再上一个台阶之后,远远地眺望一眼,那个山巅的身影。
向飞将胸中杂念呼出,手卷刀柄,沉腰侧步,整个人仿若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与树木同呼吸,携草木共静立。两人未动,一股气势却压倒出来,压得余云呼吸困难。余云目不转睛,面前这两人是他所见过最强的两个人,比他的掌门师父还要强,但更令他激动的,是他有幸参观了这一场比试,一场有天下第一人的比试。
风起,吹起落叶翻飞,向飞不再静立,向前踏出一步,奔跑起来,刀裹挟风和落叶,带着磅礴无比的气势朝着李书鸿胸口挥出。李书鸿神色不变,侧移一步,躲开了这一刀,反手木剑点在刀背上,使刀上未尽的气力泄去大半。
向飞欺身再进一步,还是直取胸口,这刀威力稍弱,但速度更快,李书鸿木剑挡住,向飞从侧面掠过,到了李书鸿身后,转身挥刀,刀势比刚才更上了一层。
双方来往了十余招,李书鸿只守不攻,向飞只攻不守,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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