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差不多了,子壮兴冲冲地去了小桑林巫家。
三个人顺着村东的官道,步行赶往邑城。
噘儿今天脸色不佳,眼皮有些红肿,话也很少,不知道为了什么。
碍于小桑林巫在身边,子壮也不好多问,一路上想法设法逗噘儿开心,过了好长时间,噘儿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子壮心中稍安,但也心中隐隐起疑。
如果按照小桑林巫的说法,除了给自己看病外,老卜正还要考校一下噘儿的巫医功底,顺便指点迷津,希望噘儿在巫医一途上更进一步,噘儿应该兴高采烈才是。
可噘儿一路上都郁郁寡欢,半点看不到高兴的意思。
子壮本想和她说说三蟹昨天告诉自己的事情,但碍于这种情况,也不好再说什么。
三个人步行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这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蒲城邑的邑城。
越靠近城门口,附近来来往往的人越多。
望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流,子壮心里稍稍有些紧张,噘儿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紧紧拉住子壮的手。
这也怨不得子壮和噘儿胆小怕事。
虽然桑林村离邑城距离并不远,但就这么几里地的距离,却完全是两个界限分明的不同世界。
子壮这些围着蚩湖居住的几个村的村民,身份都是野人,天生就低人一等。
而住在城邑里面这些人,除了那些没有人身自由的奴婢外,其余的都可以统称国人。
国人就是贵族和贵族的子孙,除了那些为官为吏的士大夫们以外,那些开作坊的,做生意的,甚至是给这些作坊商铺做工的等等,只要不是奴隶,则都比子壮他们高一等,统称为国人,或者是邑人。
有一部分国人也种地劳作,但土地大都环绕在邑城周围,在邑城里也有一部分,统称为畦田。
即使是最普通的国人,境遇也比子壮他们好上很多。
他们都居住在城邑内,不用担心毒虫猛兽侵袭,流匪恶盗侵掠,也不用服那么重的劳役,而且在整个蒲城邑里里外外都可以自由行动。
更何况,城邑里还有邑学,也只有国人的子弟可以入学。学成以后,他们可以当兵,可以从商做吏,出路比子壮这些野人要多得多。
小桑林巫虽然也是野民,但还是稍有不同。她毕竟是一个野巫,这就让普通人高看几分。
三个人终于到了城门口,果不其然就被门卒拦住。
“站住,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一个手持长戈的门卒冲过来,趾高气扬的打量着他们三个,一脸不耐烦地盘问着。
估计是看着他们几个人脸生,或者言行举止和邑内人有所不同,早就猜到了他们是城外的野民,所以故意刁难他们。
子壮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恐惧,松开撅儿的手,走到前面,把小桑林巫掩在身后,和那门卒隐隐对峙。
那门卒满脸横肉,但却比子壮却矮了半头,想来是颐指气使习惯了,没成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不识好歹的。
“哎吆,野小子,胆子不小啊。”
那门卒脸色一变,举起了手中的长戟。
“这位官爷,我是桑林村的野巫,小桑林巫,来拜见从国都来的老卜正大人。”
小桑林巫从子壮身后走出来,脸上又恢复了平日莫测深浅的神态,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同时狠狠地剜了子壮一眼。
这个熊孩子,性子总是改不了,每次都总是恨不得把事情闹大。要不是看在他还有些孝心的面子上,少不了又要痛骂几句。
“野巫?小桑林巫?”
那门卒愣了一下,还不等说话,一个年纪稍大的麻脸门卒闻声走上前来,朝小桑林巫稍稍一拱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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