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村正石老爷子尽可能地沉住气,恭恭敬敬地给对方施了一个礼,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头子眼拙,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石老爷子不是眼拙,是官威大得不得了,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不等那皂衣黑脸男开口,大木就站了出来,冷嘲热讽地对石老爷子说道,顺便又挑拨了一下石老爷子和皂衣黑脸男的关系,在中间煽风点火。
说完这话,大木接着又向同来的皂衣黑脸男拱拱手,点头哈腰,极尽谄媚,“这位可是邑城马正司的缪大人!”
“缪大人?不敢,不敢,老朽眼拙了。”
大木这一煽风点火,让桑林村村正后背直冒凉气。
邑城的马正司掌管全蒲城邑的军政大事,实在和一个野村的村正没有多大干系。也正因为此,村正石老爷子对马正司了解并不多,这缪大人的名号他也从来没听说过。
但马正司毕竟是邑城的衙门,村正石老爷子听到大木的话后,还是连忙恭恭敬敬地给对方施礼,“见过缪大人。”
其实这所谓的缪大人,赢姓缪氏,名狂战,其实也不过是邑城马正司的一个普通马丁而已,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
马正司里的各位大小官吏,包括主事的马正大人,通常都是士子出身,世代相袭,外人很难染指。
大小官吏处于马正司的最高层,再往下就是一干甲士。
所谓的甲士,顾名思义,也就是甲胄之士。这些人大多是世家出身,通常都有士子的身份,以习武打仗为谋生的主业,作战时担任兵车上的御手,车左和车右等要职。
甲士是军队中的精锐力量,无论是对于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要求甚高,也不是普通的国人能够奢望的。
而所谓的马丁,有的时候又称为徒卒,步卒,交战的时候就没有资格在兵车上作战,只能跟在兵车后面呼喊搏杀,牺牲率也最高,通常是由邑城内的普通国人担任。
而草甸村的大木,虽然也是在马正司当差,因为身份还是野民,所以连马丁都不是,只不过是个杂役而已。
而就为了杂役这一份差事,草甸村的福老爷子也托了不少人,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大木送进了邑城。
大木深得福老爷子的真传,进城后溜须拍马,谄媚乖巧,不久就和这缪狂战打上了线,平时鞍前马后地卖力不少。而这缪狂战也在马正司混了多年,人头也熟,据说最近还有可能升任马丁的副头领,也就是副头丁的可能,更是嚣张得不得了。
这次听说弟弟出了事情,大木连忙找上了缪狂战,许诺了不少好处,又密谋了一番,然后趾高气扬地来到了桑林村。
邑城内的国民,乡村的野民,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层。缪狂战自诩为国民的身份,又在马正司当差,自然会以官人的身份自居,不会把桑林村的一干人等放在眼里。
不过见桑林村的村正对自己的还算是恭敬,他也打了哈哈,摆摆手,不阴不阳地说道,“大人可不敢当,在下不过是在马正司供职而已——你就是桑林村的村正?”
“回大人,是!”
“子壮那混小子可是你村的人?“
“是,大人,可是”
“我问你什么,就你回答什么!”
村正石老爷子有心趁机辩解,但缪狂战一瞪眼,石老爷子不禁心里一颤,只好嗫嚅道,“是!”
“你到底交不交人?”
“大人,但此事尚未查明,子壮恐怕是被冤枉的”
“你是说我信口雌黄?”
“大人,老朽不敢。只是三木的情况到底如何,老朽实在是一无所知。更何况,当时子壮和我幺孙一起去了草甸村,分明是草甸村的人挑衅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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