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忘也忘不了他。
不会忘记他,不能忘记他,不可以忘记他
我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渐渐睡去。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被人一箭射中心脏,却一点都不痛,而且插在心脏的那箭上居然一朵一朵地开满了花儿。每朵花作里都有一张脸孔,我费力地想看清楚到底是谁的脸,花儿却突然消失,一只大狗向我扑面而来。
我一惊醒了过来,看见一双关切的眼睛近在咫尺。
“扶雍?”怔了怔,我缓缓坐起身。
扶雍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睑说:“我来帮你拆药布。”
我愕然问:“在这里?”
扶雍微微颔首,说:“拆过药布后,你可以随时出谷。”
我迟疑一下,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全好了?”
扶雍再度点头,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这个动作太暧昧,我忙拦住他,说:“我自己来。”
转过身去解开外衣,我说:“扶先生,我觉得伤口还是很痛,不应该算是全好了吧。”
扶雍没说话,我解开里面的内衣,药布从胸前到在背后缠的很整齐,找了半天没找到结,应该是在背后。
我努力伸手到后背找到那个结,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心里尴尬得要命。扶雍在后面拨开我的手说:“我来。”
药布被一圈一圈地打开,露出了胸膛,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忽然见鬼似的大叫一声:“啊?!”
“刷”地掩上胸衣,望向扶雍:“怎么会这样?”
扶雍脸上带笑,眼中却用审视的表情看着我:“觉得吃惊么?”
我叫道:“不吃惊才有鬼。我明明是中了箭的,再怎么说也该有道伤疤留下吧。怎么什么都没有?”
是的,真是活见了鬼了,我的胸膛虽有药渍残留,但皮肤光滑,哪里有一丝受过伤的影子?
扶雍微微一笑说:“看来那药对你极有效。”
我惊疑不定地说:“不会吧,再有效的药也不会医得连一点伤疤都看不见吧。”
扶雍低下头,笑容里有淡淡的忧愁:“你不信我的医术?”
我张了张口,笑道:“信,当然信。不过”我转过身飞快地再打开衣衫看了一眼,又飞快地合上。“这也太,太匪夷所思了。”
扶雍抬头盯着我,别有深意地笑道:“世间匪夷所思之事,岂止这一件?”
他站起身来说:“走吧,有人来接你。”
我皱起眉头:一定是卫青。
这家伙一点都不体谅我,趁着受伤让我好好休息一阵多好,干吗来得这么快?
我慢吞吞地走回去,看见竹屋前站了一大队禁军,还有一辆极其华贵的六匹马拉的安车,(安车是汉代男子的专用车)六匹马?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人之外,谁敢坐六马安车?
刘彻?!
他竟亲自来了。
就算我是他的臣子好了,就算我是他一个比较有用的臣子好了,他也不用纡尊降贵的亲自来接我,这下让我不怀疑他的动机都不行。
唉,真是麻烦!
我整理一下衣服,忽然想起糟了,这些日子天天缠药布,忘记束胸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刻撒丫子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刚跑了不出三步,身后一声怒喝:“刘丹!”
我赶紧刹车,转身,看见皇帝和跟在他身后的卫青。
我单膝跪下:“参见陛下。”
皇帝声音中含着怒气:“既然知道朕来了,为何不来见驾反而避开?”
他向我越走越近,我大声说:“呆会儿臣再向陛下请罪。”起身不顾一切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落栓,只用了不到三十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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