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便是没你在身边,我也会好好将轩儿养大成人的。”
翌日天蒙蒙亮,林轩还在睡梦之中,依稀听到娘亲说道:“你安心打仗,我和轩儿都等着你回来。”林青木道:“我一定会回来的,玉蓉。北方一乱,咱们这里过不了多久也要乱了,你带上轩儿,往南方去避避,等战事停了再回来。”“唉,好,我现在只盼着轩儿快些长大。”“玉蓉,我这就走了”
眨眼间天已亮了,林轩起了床四下找不到爹爹,便问道:“娘,爹今天这么早就进山砍柴去了吗?”沈玉蓉眼圈通红,拿手揉了揉眼,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轩儿,你爹他、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过很久才能回来。”林轩满腹疑问道:“很远的地方?那是哪里啊?爹去那里干什么?”沈玉蓉眼中止不住流下泪来,慌忙拿衣袖拭去,不让泪水落下,拉他进了书房,说道:“轩儿,今天娘教你一首新诗,是唐人杜甫的春望,你跟我念: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林轩心中仍是疑惑不解,但看到娘亲眼眶甚红,言语与往日大不相同,隐隐感到有事发生,便不再多问,琅声念了下去:“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沈玉蓉不时从山下竹林里砍些竹子回来,劈成竹条编成竹筐、簸箕、斗笠等许多竹器,去集上换成银两过活,如此生活到也无虞。这一日午后沈玉蓉去又去了集上,留林轩一人在家习读诗书。坐不多时,屋外忽然传来阵阵喧闹,想是村中孩童在玩闹嬉戏。林轩毕竟是少年,手里捧着书,心中却不安分起来。
“老和尚,大秃子,背个葫芦打酒吃”跟着一支歌谣从窗外飘入耳中,林轩登时好奇心,哪还有心思读书?扔下书本飞也似跑出门去了。到了外面,望见五六个小孩围住一个光头和尚又跳又唱,那和尚粗短身材,生得肥头大耳、圆脸厚唇,身穿一件灰色宽大僧袍,项戴一串褐色念珠,肩上扛一根竹棍,棍上沉甸甸地挑着一只大葫芦,阵阵醇香味在他周身飘散开来。那和尚右手竟抓了一块儿熟鸡腿,边走边往嘴里塞。几个孩童吵闹得急了,那和尚便佯装发怒,连连挥手吓唬,嘴里不住地喝道:“去、去、去!这帮小娃儿,忒也无礼!”脚下迈开大步向前行去。
那几个孩童真也顽皮极了,直追在他身后又唱起来:“老和尚,大秃子,背个葫芦打酒吃”林轩见到此番景象,心中自觉好笑极了,和尚乃是出家人,不可沾荤腥,亦不可饮酒,这道理娘亲早就教过自己,这和尚更该明了才是,为何却明知故犯呢?口里连道几声“怪了、怪了”便也撒腿追那和尚去了。
眼见那和尚就在近前不紧不慢地行,林轩一路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竟半点不能近他的身,他心中暗叫怪异,又追了一会功夫,哪还有和尚的身影?那几个孩童也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再往前不远便是村外小河,他野心难收,索性奔到河岸,正要脱去衣物跳进去洗个痛快,忽然瞥见河中央露出个光头,正笑嘻嘻望向自己,心里恍然一怔,不是那和尚是谁!
林轩心中兀自惊讶不已,眼光落到岸上,一件灰色破烂僧袍胡乱堆在地上,那只大葫芦也端放在地,悠悠酒香在四周散逸开来。再看那和尚,懒洋洋地在身上胡乱搓着。林轩心生一丝怯意,问道:“大和尚,你究竟是人是鬼?”那和尚扭过头来,呵呵笑道:“小娃,这光天化日的,你看我像是个鬼么?”林轩听他这般说,一想大白天怎会有鬼?心里胆大了些,定了定神道:“那你一定是个假和尚了。”那和尚擦一把脸,道:“哦?我怎么是个假和尚了?你给说说看。”林轩见他面相慈善,不恼也不怒,就直言道:“我娘跟我说过,这和尚啊,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肉,我看你又吃肉又喝酒,一定不是个真和尚。”那和尚笑道:“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自在心中,又不在身上,和尚为何就吃不得肉、饮不得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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