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起,但最终没有说话。
华云略微抬了一下头,想看看周围,却把自己下了一跳。
自己从腰到肩膀,还有胳膊,都密密麻麻的缠着白色的绷带。接着感觉额头也有些异样,想来那里也缠了绷带。
华云长叹一口气,躺下。
这次的试炼,还真是险死还生。而且严格来说,自己本来已经死了。因为如果最后不是那位紫衣姑娘突然出现,用隐形的压力赶走了唐九,又或者对方不管晕倒的华云,华云相信自己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死在试炼里。
“说起来,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华云想起那道柔媚入骨的紫衣身影,在心里暗暗想到。
“五师姐,是谁送我回来的?”华云笑想一会儿,忽然问旁边的五师姐。
五师姐冷冷看了华云一眼,好一阵没说话。
华云很尴尬,只好傻笑。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浓郁的灵气不断进入华云丹田,然后散诸经脉,再缓缓的由经脉扩散到皮肉,由内而外的修复着华云的伤口。
这个过程本来应该很痛苦,但应该是二师兄用过药的缘故,华云没觉得痛苦,反而浑身一片清凉。
二人这样一坐一躺,就是一天一夜。
华云躺着无聊,又睡不着,有好几次挑起话题,但五师姐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句也没答话,华云只好放弃,仔细回想这一次试炼经历的事情。
两天的时间,四次面临死亡;被打得不成人形;身上的东西也被抢到只剩下“慎杀”剑。
这是失去。
见识过了妖猿、魔鳄,还有那条巨蟒;见识了修道者的狠毒、无情;经历过了四场实战,那半套《唐家秘剑》,还有“生死剑”的运用想必会纯熟许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直面生死时的感悟,特别是在“问仁”船上与疯狂的艄公赌命和与唐九对剑时,那种明知道死亡在逼近却无能为力时的恐慌与无奈,这些感觉终于让华云开始接受大师兄、二师兄和五师姐的共同观点:无论对这个世界有着怎样的看法,也无论自己将来要做什么,都首先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拥有打人和不怕人打的能力。
这是收获。
一天一夜之后,五师姐悄无声息的走了。
华云从出神中醒来,看到外面五师姐的身影不见了,阵法内的灵气浓度已经恢复了正常,知道自己应该已经无大碍,于是试着起来。
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已经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华云小心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除了阵法。
华云慢慢的来到窗边,向外面看去。
时节在初秋,阳光灿烂而不酷热。楼前的小树林虽然还是葱葱郁郁,但已经略微有了霜色。
有风忽起,小树林沙沙作响,零落了不知多少的树叶。
一叶落而知秋意。
那是生命终结的征兆。
华云忽然想起树林里那个小土丘,那里埋葬着五师姐的弟弟。那个孩子如果活着,现在应该跟自己岁数差不多大小。
华云向小土丘看去,隔着树林看不到什么,但是那棵合抱粗细的枫树还是隐约可辨。虽然只在初秋,树梢已有微微的酡红。
人们都说红彤彤的枫叶很美丽,但又多少人能体会美丽的背后是生死,是忧伤?
刚刚险死还生的华云这时候很有感触,所以看的有些痴。
“你在这看什么?师父说你的伤至少要静养一月,尤其是前几天不要多动。”五师姐走路还是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去,悄无声息的来。
华云回过神,转头看向五师姐。
白衣长发,清瘦如故,脸色冷虽冷,但比自己才来这座小楼的时候多了一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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