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啊,你怎么在这?”我看她拿着那些东西实在是费力,想伸手接过来。但安安一扭头躲开了我的手。
“我一直都在这里帮忙……我先把东西放过去哦。”
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我视野内,不一会又重新出现。
“安安,过来帮个忙!”
安安本来正准备过来和我说话,听到这句笑脸立刻垮了。她看看我,又看看传出声音的帐篷,小声道:“对不起哦邵青哥哥……”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定有什么我也可以帮的。”我拍拍她的头,跟着安安走进了帐篷。
揭开门帘,血腥味扑鼻而来。床上躺着一个游猎,看起来年纪不大。床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不认识,另一个是谷雨。她抬头一见我,愣了一下,抬手把碎发掖在耳后:“你也在这,正好,来帮个忙。”
“好,我该做什么?”
“帮我按住他的伤口,”看我戴上了安安递来的手套,谷雨匆忙道,“用力按住,尽量止住血流。安安,帮我把那边矮桌上的针线拿来。”
缝合工具放在一个金属托盘中。安安的小手熟练地穿针引线,谷雨换了一副干净的手套,从安安手中接过已经准备好的针线,俯身开始缝合那道伤口。
一旁的另一个护士正弯腰伸手进一个木桶中,左右摸了一会,捞出一条还在滴水的绷带。她把那条绷带拧干卷好,放在正在缝合伤口的谷雨身边金属盘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邵青,”谷雨百忙之中插话道,“是今年的新人,才来没几天。”
“哦,怪不得没到前面去。”护士恍然大悟,“能不能帮个忙,搬一桶绷带来?”
“当然可以,我就是来帮忙的,”我连忙道,“绷带在哪?”
“我知道在哪,”安安自告奋勇,“邵青哥哥,我带你去。”
“好,谢谢安安。”护士朝安安微笑道,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来,邵青哥哥,走这边。”
“安安,这边这么忙,你吃得消吗?”
安安偏头看着我,显然没明白我表达的意思。
“……我是说,你觉得累吗?”
“不累啊?我几年之前就在这里帮忙了。”
听安安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忍不止多打量了她两眼。她身高只到我胸口,大约十岁的年纪。几年之前就开始了,那应该是七八岁的时候。
“平时都是谷雨姐姐和文静姐姐在照顾我,所以我也想多少帮些忙,哪怕只有一点点呢。”
看着安安翘起的唇角,我不知该说什么。像这样善良的姑娘其实更容易被骗,现在这世道总有人觉得自己聪明,但事实上,谁又比谁精明。
“邵青哥哥,一桶绷带可是很重的,你搬得动吗?”
“不管能不能搬动,先试试再说。你们平时都是直接上手搬的吗?”
“不,我们都用推车,”安安摇摇头,“因为桶里面都是药水。”
“药水?”
“用并生蕨制的药水,用来泡绷带的话,就不用再另涂药膏了。”
一说到涂药膏,我就想起白渐秋把那绿色的软膏按进伤口……右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邵青哥哥,就是这里。”
不用安安提醒我也看得出,前面五十米处放满了密封木桶的地方就是了。不时有人来把一桶放上拖车,看那样子显得很吃力。
“文静姐姐,还有推车吗?”安安朝着一旁简陋的小帐篷扬声问道。
“不好意思,现在暂时没有了。你们要等一下,急着用吗?”
安安看了看我。绷带这种东西,当然是越早拿到越好。说不定帐篷里就有哪一个伤员急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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