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来的东西上,自己应该可以侧翻过去,但他根本动不了。
他睁开眼睛,才看到自己身上绑满了那种精神病院的绳子,他被死死禁锢在一把手术椅上,古乾左右动了几下,听到空气中传来的依旧是那个声音,同样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古乾这次没再说话,试探性的摇了摇头,但后脑勺传来的撞击告诉他,自己骗人的伎俩太过拙劣了。
古乾再次醒来,刺眼的聚光灯让他睁不开眼,只能微眯着。一个声音传进他耳朵来,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古乾愣怔的看着几个人影,不知道该怎么说。片刻后又有人重复那句话,古乾声音如同猫叫般说:“不,不知道。”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针管,短小的针头扎进古乾颈部,古乾随即瞳孔没了气色,缓缓睡去。
当古乾再醒来时,他手不自主的摸着自己的颈部,那里火辣辣的疼,自己头上还缠着纱布,脑袋也涨得厉害。他全身已经换上了白蓝相间的衣服,看起来很普通,或者更像是囚服。
他四下张望,不知所措,简陋的房子更像是一个牢房,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板,古乾好奇的掀开木板,下面是一个坑,一股屎臭味扑鼻而来,他差点吐出来,赶忙把木板盖上。
那种味道久久不能平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戴着项圈,而项圈连接着一根看似很结实的铁链,一头拴在墙上,一头拴着他。古乾摆弄着铁链,上面黄黄的绣一碰就沾手上。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古乾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狗,慌张的四下张望,只见铁门的小窗口被拉开,声音应该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古乾紧张的看着那个小窗口,一只手紧握着铁链。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古乾试探性的小声说:“不,不知道。”
“你叫零拾柒,记住你叫零拾柒。”
古乾嘴里默念他的新名字:“零拾柒,零拾柒。”
门外除了脚步走远的声音,只剩下从小铁窗里投射进来的一点点光,洁白的光洒落在水泥地上,古乾像是很珍惜那一点点光亮一般,缓缓跪下,双手捧着光,虽然触碰不到,但让他的心也跟着亮起来了。
古乾不知道自己出生哪里,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他现在就如一张白纸,等待被写满字,无论是好是坏都将是他的经历,而他也如那方寸大小的光一样,孤立着,被囚禁在小小的铁窗里。
一连好几天,古乾都待在黑暗的牢房中,与他作伴的只有些许光明,他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概念,不知道孤独便不懂孤独,那束光一直陪着他,而他也视那束光是自己的朋友。
“我叫零拾柒,你叫什么?”
古乾对着地上那一小方寸光说,得到的自然是无声无息的回应。除了每天会有吃的从小窗口里投放进来,他没再和外界有过任何接触,久而久之,他多了一个朋友,他会把送来的食物分开,把自己最喜欢吃的一部分给他的朋友,每晚他的朋友都守着他入眠。
零拾柒说:“你不吃吗?”
零拾柒故作出另一种声音说:“不了,你吃吧。”
他又接着说:“你每天都不吃,真的没事吗?”
依旧是他刻意的另一种声音:“没事,你得吃饱啊。”
零拾柒开心的笑着,从那一小方寸光中拿起食物,大快朵颐起来。他的朋友即那一小方寸光,这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无聊时它会陪零拾柒聊天,零拾柒心情不好时它也会去开导。
零拾柒不知道那是他自己,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囚禁,他以为自己生来就在这里,而那束光是他生来就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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