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宗旺伸手扶住了侯健,道:“兄台不必多礼,在下只是看不过,这才出手的。”
两个人各自就在地上坐了,互通名姓,随后说起来往,侯健听说陶宗旺想去参军,不由得长叹道:“这一次却是小弟害了哥哥了。”陶宗旺要是到了边塞,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抓他,但是这里是无为军的地盘,黄文炳的设谋被人破了,岂有不派人四下捕拿的道理,想要轻松离开无为军却是难了。
陶宗旺默然不语,他本来以为天下只有应奉局的官是坏的,可是现在看来,天下的官都是一样的,这让他北上的心谈了许多。
侯健看到陶宗旺不说话,只道他为北上犯难,就道:“陶兄,小弟和师兄贺平同在黄门山四平道长门下学艺,现在家师故去,黄门山就只有我们兄弟了,倒也聚了一些朋友在那里,若是陶兄不弃,不如就随我到黄门山避一避,等到风头过去了,然后再行北上。”
陶宗旺对这个提议倒也上心,就点头道:“好,我就随侯兄,去黄门山走走就是了。”侯健大喜,二人歇了一会之后,就起程向无为军北的黄门山去了。
这会天还是亮着的,但是梁红玉看了一会发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家家户户无不闭门,就好像要避鬼一般,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对上菜的小二道:“小二哥,你们这里的风俗和别处不同吗?”
小二不解的道:“客官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梁红玉指了指楼下那些关门闭户的人家,道:“这天还没黑,怎么他们就关了门了?”
小二听了这话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那是家里孕妇的,所以才早关门。”
梁红玉更加奇怪,道:“怎么?有孕妇的就要早关门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小二欲言又止,梁红玉懒得和他废话,就拍出来一锭银子,道:“你只管说,我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二看到那个一两多的小锞子,不由得动了心了,先把银子抓到手里,然后才低声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沿江一带,近一年以来,自六合起,向瓜州终,只要孕妇有孕,家里关门晚了的,基本都遭了灾了,所以现在我们所有沿江一带,家里有孕妇的都早早关门了。”
梁红玉眉头微蹙,道:“不知道都遭了什么灾了?”
小二又不肯说,梁红玉冷笑一声,道:“怎么,还要我再花一两花银子来买吗?不如叫了你们掌柜的上来,我来问问他。”
小二苦着脸道:“客官,这事他……他事设鬼神,小人真的不敢讲,若是客人恼火,小人情愿把这一两银子还回来就是了。”说着话那小二竟然真的把一两银子取了出来,不舍的拿手里,向着梁红玉递了回来。
梁红玉有些惊异的看着小二,她知道这些店家伙计,视钱如蚊子见血,这会这小二竟然宁肯血都不要,只求她别问,倒让梁红玉好奇不已,她眼珠转了转,冷笑一声,道:“好,这钱你可以收回,一会我就向你们掌柜的说,你收了我一两银子,却不可给我办事,你说他会信我,还是会信你啊?”
小二一下就呆住了,半响才叫道:“客官,您这是要害死我啊。”
梁红玉本来就是这样的促狭鬼,只是离了淮安家中之后,好久都不曾这么放开了,这会看到小二的窘态不由得更加开心,就用筷子敲着酒碗道:“你若不说,那我可要叫人了。”
小二无奈,只得道:“是这样的,就在一年前,我们这里有一家怀胎八个月的孕妇家里,晚上关门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那孕妇的肚子就被剖开了,里出一个成了形的婴儿,生生的被取了出去,忤作来验看的时候,屋里屋外没有一点的进来人的痕迹,不窗户闭好,门扇没动,连死人的身边都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大家听了自然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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