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家里藏着这么多东西,而方志铭张大了嘴巴,“什么年代了,你以为上大学啊,床上四件套都带!”
李渡把自己的竹竿抛给方志铭,“我先上车了,云龙确实方便,以前我还坐不起呢。”他朝着湖岸跑过去,方志铭从后面追着他。
“等一下等一下,你把这个东西给我干什么,我不想被反噬呀!”方志铭追在他后面喊。
李渡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大喊,“你想要就送你,如果不要就给我孙子!”
但是他忽然停住了,方志铭跑到他的身边,简单的跑步不需要发动什么棋子,再说他本来就是当兵的,不可能比李渡跑的慢。但是他看见了李渡的眼睛,他第一次从上面看出了茫然的神情,被云龙照射地白亮的湖面不断地翻腾荡漾,波光打在李渡的脸上,显得十分荒凉。
“别伤感,”方志铭安慰地拍拍李渡的肩膀,就像送别是的老友,“这个地方如果不毁灭我会常常带你来看看。”
但是李渡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过去我不会游泳。”
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个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张翻过来的白纸,李渡在离开时用机械护臂在上面留下能改变局势的最后一句话:
“傲慢王可信。”
这是一潭不大的池子,或者说死水潭,淤泥和不知名的黑色物质在地面堆积,现在只到了池子的一半深。视野透过透明的池水不断向上,那是一瓶墨水,原来和淤泥一起堆积的是墨水。墨水缓缓地从空中低落,缓缓地,但是好像永远滴不完一样。
一只手握着那瓶墨水,慢慢地向池中倾倒。
是谁?视线顺着那只手向上移动。
白色的高领t恤,护颈,肩上皮甲,巨大剑鞘。
是个逆旅啊。
最后视线看见了那人的脸,青色的头发满是血污和灰尘,一双纯黑的眼睛里似乎也注满墨汁,浑浊但却在不停翻腾。那是一双狂人的眼睛,黑地可怕。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看地好熟悉。明黎纳闷,他走到水池前,想看看水底的墨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水面却将他自己的脸倒映出来,一张面无表情地脸。
明黎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上满是血污和灰尘,就像要死的人一样。
“你想死吗?”旁边传来这么一声。
明黎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这个想要把池子全部污染的人。
“你想死吗?”这个人又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会问我想不想死呢?这个人很奇怪啊,我为什么会想死呢?
但是明黎的眼睛忽然就开始模糊了,他在不断流泪。
“想啊。”他回答道。
那个家伙笑起来,明黎从来没有见过狂人笑,没想到这种家伙笑起来确是如此随和。
男人吧墨水瓶丢进池子里,墨水把清水全部染黑,他们不断沉淀沉淀,但是墨水依然在继续增加,不要几分钟整个池子就会被墨水填满。
明黎惊讶地抬头,寻找着男人的身影,但是他忽然就消失了,什么都看不见。他纳闷地低头看着已经满是墨水的池子,清水不断地从池子里溢出,冲刷着他满是污泥的靴子。
水面将他自己的脸倒映出来,那是一双狂人的眼睛,像是注满了墨水。青色的头发上满是血污和灰尘。
这是他自己的脸,真像一个到处奔跑寻找着新鲜人肉的嗜血恶魔。
可能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我害死了无双,害死了李痕夕,害死了辰新。
现在我就要死掉了,那倒也不错,只是忽然感到怪怪的。
“想想令你最绝望的事情。”像是一个橘红色头发的小女孩在他耳边低语。
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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