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恍然闪过，又夹杂着深厚的愤怒。

    蓝舞凤走了过去，她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断浪。

    一时间诸多前尘往事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那时候的蓝舞凤不过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华，备受天子喜爱的她，在镐京可谓一霸。无论是皇室贵胄，还是世家公子，莫不拜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可唯独一人除外。

    那是个叫做燕九的，长相相当平凡的家伙。而且他的出身也低下，听说他的祖祖辈辈都是以杀猪为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几乎等同于贱民奴隶的人，居然当着她的面杀掉她的坐骑，做了烧烤。

    虽说那个讨厌的家伙做的烧烤确实不错，可是这样打她的脸未免实在了点。

    自幼从未吃过亏的蓝舞凤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召集了镐京所有的世家公子c仙门高徒，想要找回场子。

    蓝舞凤尚还记得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燕九扛着他那把奇形怪状的杀猪刀，赤着上身出现的模样。面对她的豪华阵容，那个疲惫慵懒的家伙抱着膀子，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脸不屑。

    事后，也证实了他确实有不屑的本钱。蓝舞凤请去的世家公子c仙门高徒，通通被燕九砍翻在地。

    不得不说的是，那个家伙扛着杀猪刀，踩着夜色离去时，一步一抖搂的样子真的很帅。

    蓝舞凤伸出两指在燕十三的脉搏上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脸上不由几分欣喜，她感受到了和那个家伙一样的气息。

    取出一刻丹药给燕十三服下，蓝舞凤就蹲在那里看着他，在她的眼中，燕十三的模样隐约变成了那个镐京城中，意气风发的疲惫少年。

    蓝冰萱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哀叹了一声，却也没管她，这些年她心中的苦，她这个做姐姐的如何不知。

    随着她一起来的左长老抱着一张古琴回到了她的身侧，左长老的神情有点疲倦，刚刚的一曲杀伐之音费了她不少精力。

    “少宫主，这好像是个祭坛！”左长老在蓝冰萱耳边轻轻说了声。

    “我知道！”蓝冰萱微微点头。“这就是当年的那个阵法，本以为早已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有残余。”

    左长老的面上现出了一分惊愕，她带着一份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那个残缺的法阵。

    “这就是《饕鬄》”她的眼神不禁迷茫。

    服了丹药的几人很快就醒了过来。

    燕十三警惕的看着面前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宫装女子。

    脑袋里回想着她所问的话，心里泛起了波澜。

    燕昊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前那个宫装女子，表情很焦急。看上去就像一个空守了几十年深闺，一朝得知了自己丈夫踪迹的痴情女子。这让燕十三不由得对着燕昊里骂了一句。

    禽兽！

    他很想告诉这个救了他命的女子，燕昊里就在渚县，天天都泡在温柔乡里。这样没心没肺的禽兽，何必再苦苦追寻？

    然而燕十三终究没敢说，一来，他不清楚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二来，他不知道因爱生恨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他看了眼躺在旁边的燕青白的枯尸，又看了眼那边和眼前这女子一个打扮的两个女子，心中凛然。

    还是不要说的好！

    在蓝舞凤期待的目光里，燕十三尽力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问道：“燕九是谁？”

    燕九是谁，这确实是燕十三心中的一大疑问。他的记忆中存着燕昊里这个人，可并不清楚这个人的过往。甚至于“燕九”这个名字，他在初到渚县的时候听燕昊里向道略说过的时候，还一直以为这是他胡诌的一个名字。可是后来很多人都叫他“燕九”，他才知道，燕昊里也叫做燕九。

    然而这个名字又代表着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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