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怔怔地站着，直到东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

    众人走进云霄宫。云霄宫并不大，但欧阳靖觉得这段殿道颇为漫长，欧阳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前方。他听到了东华等人止住的脚步，这才止住了。他还是低着头，尽管他知道长生子就在他的面前。

    长生子坐在中央，在他的左右的四个座位上坐着的是其他的首座。四道四俗，道人仙风道骨，俗家也风度翩翩。长生子坐在中央，一袭青色的道袍，仙风道骨。

    长生子的五官并不出众，甚至还很平淡，但是他的气质华美脱俗，气场也很强大。即使坐在容貌俊美的清虚道长身旁也不显得逊色。长生子的眼神向来是凌厉而不可侵犯的，但此时他落在欧阳靖的目光却是柔和的。

    长生子看着面前的欧阳靖，当年是自己太冲动了而迁怒于他。现在想来，欧阳靖的误入歧途是自己所造成的，于是对欧阳靖不再有抱怨，而是亏欠。

    长生子正打算说话，清虚道长便一声清叱：“叛贼逆徒，居然还敢回来！欧阳靖，你可知错？”

    清虚道长是莲花峰的首座，也是莲蕊峰戒律堂的堂主。戒律堂堂主向来是严肃冰冷的，清虚道长的性格和方青黛很像，都是外冷内热、声色俱厉的人。欧阳靖跪倒了下来：“清虚师叔，弟子知错，希望师父和诸位师伯师叔责罚。”

    清虚道长点头道：“你的态度倒是很好，不过这可不能掩盖你的罪行。掌门师兄，欧阳靖是你的徒弟，请你定夺。”

    长生子摸了摸他的长须，道：“靖儿，两年不见，你可还好？”他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在场的人除了他自己以外都是大为惊讶的。

    欧阳靖惊讶得合不拢嘴：“师……掌门人，你还认我这个逆贼吗？”他想到自己叛出九霄，不敢再叫长生子师父。

    “靖儿，那次是为师错了。”长生子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靖儿，你肯原谅为师么？”

    他这话更是语出惊人，众人都惊讶不已，欧阳靖更是不敢说话。清虚道长不可置信地道：“掌门师兄，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原谅这个逆徒呢……”

    “不是我原谅他，而是他原谅我。”长生子重复了他的话，“靖儿，你肯原谅为师吗？”

    欧阳靖这才反应过来，磕头如捣蒜：“掌门人肯原谅徒儿，徒儿感激不尽，掌门……”

    “叫我师父。”长生子坚定地说。

    欧阳靖听到他一如既往的声音，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一样滚出来，他哭泣地叫道：“师父，师父……”

    “起来吧，好孩子。”长生子淡淡地说。欧阳靖站了起来。长生子从他的座位上走下来，站在了欧阳靖的面前，一双手抚上了欧阳靖的脸颊，“两年不见了，好孩子，你瘦了……”

    “师父，你原谅我了……”

    “是你原谅我了，靖儿。”长生子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微笑，“靖儿，当时为师是痰迷心窍了，居然会因为你学了一门其他门派的出色武功而要杀你。其实当时若不是你的这门武功，九霄派就要被灭门了。靖儿，为师真是对不起你……”长生子又看向方青黛，朝着她微笑道，“若不是方师侄，你那年就……”

    长生子说不下去了，方青黛想起当年的情景，鼻子也是酸酸的。她不愿再回忆当年的事情了，于是对长生子道：“师伯，那日的事情能不再说了么……”

    “青黛，不许无礼！”清虚道长清叱道。方青黛知错，退到了一旁。

    “师弟，莫要对青黛这么严厉。当年若不是她拼死挡剑，我都不能想象到后果会是怎样的。师弟，虽然青黛是这一辈年纪最小、入门最晚的小师妹，可她的阅历、资质与武功，都可以和你的大弟子徐贤媲美了呢。”长生子欣赏地看着方青黛。当年是因为方青黛的挡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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