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鹰号称血手人屠,沿着魏鱼撞开的笔直大路一路狂奔,到了中军大帐前哪里肯收手,早杀红了眼。
两百死侍一个个浑身鲜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边砍杀一边大声嘶吼,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将令狐营守备军吓得四散逃走。
“不可!”魏巡天一声大吼传到帐外。
正在闹闹哄哄,打打杀杀的陵城死侍突然听到自家主帅的声音,顿时停了战斗,一个个站在原地,都变成了绵羊一般。
魏巡天声音虽然严厉,眼睛里却分明闪耀着喜悦的光华,凝神静气又施出一记煞气,瞧着渐渐僵硬的令狐潮狠狠地问一句:“令狐将军,这一局你可认输?”
近两万人的大营瞬息间被人攻破,七零八碎,早已溃不成军,就连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中军大帐也都黑压压挤满了陵城死侍,帐外三层防护工事轻易地转移到对方手中,再瞧一眼好端端站在面前的魏鱼,胜负已定,再也无力回天了。
最值得依赖的逢飞翼已经死透了,而身旁的蒋大通和几名皮骨境上阶的副将不堪大用,令狐潮不由得黯然垂头看着棋盘上的白子,见本来自己浩浩汤汤的局势,因为一时分心,被魏巡天一颗黑子恰到好处地阻断了大龙,好局腰斩,就和眼前这场厮杀一般,输了个彻底。
“我输了!”令狐潮叹一口气道:“想我令狐营驻守河南道已近百年,今日竟被五千陵城痞子军一击而溃,再无面目见我大光明皇帝,既然杜巡查来做见证,我愿赌服输,答应将军的钱粮三日内送入营中。”
老马夫坐在营帐中间,听他如此说,忽然身子一挣站了起来,将腰板挺直,虽然身上衣衫依旧破败,整个人的气质却忽然变了。
魏巡天朝着魏鱼招一招手,身子却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魏鱼出手搀扶,只觉得父亲身上冰凉如水,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凝血大法可将人拘禁在方圆之地,只是长时间的损耗实在太大。
“快去拜见龙虎山老神仙!”魏巡天用力挣起身子,仔细地瞧一瞧儿子,指着老马夫说道。
“老神仙?”魏鱼看向这位朝夕相处的老人,知道他一定来历不凡,却不知他竟能在两位将军面前谈笑风生,忙上前拜谢。
老马夫一把将他拉起,说道:“毛子,我们是老相识了,不用拜,若真的拜那就拜师!”
魏巡天展颜一笑,脸色慢慢恢复,凌然对着宁婴喊道:“宁婴,不管陵城军还是令狐营都是我大周子弟,如何出手如此狠辣,重伤八百,实在是有些过了。”
宁婴俯首不语。
老马夫站在魏鱼身旁,此时,忽然转身过来,朗声说道:“魏将军这话强人所难,我有句公道话,此局既然是我做的中介,说好了按江湖规矩,一局定胜负。令狐将军却派人趁机挑衅,被陵城军反杀,损兵折将也怪不得谁!不过是咎由自取。”
“你是谁?在我令狐军营哪里轮到你放屁!”蒋大通不识得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见他一出口就有维护陵城军的嫌疑,立刻咆哮起来。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令狐潮举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颊上,骂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力敌大鸠摩手,去除阴武匡扶雄李江山的当今御封国师杜子牧。”
“国师?”蒋大通捂着脸颊,吓得再不敢吱声,瞧着老人破旧的衣服将信将疑。
老马夫却是笑嘻嘻地说道:“道友必是恨我替陵城军说话,不过也对。跟着陵城军蹭了几年饭食,替他说一句,也是不打紧的。法令不外乎人情,不然,你令狐营一个与奸商冷重义勾结,私调大军超过万数,这一条就够你受了。不过,我老汉看你可怜,不追究了!”
令狐潮立刻点头哈腰,一再称谢。
老马夫又说道:“话说回来,老夫今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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