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穿着白色轻甲手持寒兵利刃列在城门两侧,将群情激愤的陵城百姓挡在外围。
已经在城门停尸三天,过了今日午后,所有死者就该上路了。
宁婴和雷横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抬得棺材最为厚重,也算是对程宇的一点私心。
程宇的死实在有点突然,不过魏鱼的失踪更让人疑惑,随着猜测和某些别有用心者的刻意诋毁,谣言的版本不断翻新。
雪夜城门被屠和魏鱼夺马逃跑这两件事纠结在一起,实在让人无法解释。
雨雪之夜从来就是杀人的最好时机,等众人发现时,已经无法追踪,大雪将所有线索都掩埋了,只有死人后脑的血洞诡异地宣示着敌人的残暴。
陵城已经一百多年不曾见过刀兵了,守城的官兵也多是陵城子弟,年夜竟然一次折了两百名兵丁,还死了一名年轻校尉,难怪坊间谣言漫天,众说纷纭。
儿子惨死,而且不明不白,死难士兵的父母固然不依,今天城门前汇聚了大半个城的人,也不知受了何人的蛊惑,呼天喊地从四面八方赶来,要阻止出殡,要讨要说法。
魏巡天站在城门垛口看着城下的一切,向聂远山问道:“士兵抚恤的银子有没有到位?”
“按国葬惯例普通兵士抚恤每人五十两,这次我已给足了一百两,幸亏有那船红货的帮忙,不然这第一关就过不去。”聂远山脸上带着侥幸的表情说道。
“看来,我们要多谢谢冷主祭的恩典啦。”魏巡天瞧着城中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的目光所及处,一队白衣祭者正浩浩荡荡赶来,八名脚夫抬着一座八角巨辇,辇上端坐的正是大主祭冷重义。
“苍天悬明镜,神明照陵城,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我城门被屠,这都是我冷重义无能啊!”冷重义下了辇驾,竟然朝着城门跪地拜服,哭戚戚地大声唱诵道。
而且他身后那些白衣祭者也都随着跪倒一片,场面极其壮观下,本来义愤填膺的众人果然安静了许多。
“这是天谴啊,这更是人祸。”
冷重义心里颇为得意,他苦等了三天就为了等这一刻,先用火将死难者家属的怨恨慢慢积累,最后在出殡的一刻点燃。
“我陵城有千年神树,万年古塔,竟在一夜之间被人焚毁,据我所查当晚有聂家族人到神陵私自祭奠引起。”他的矛头直指站在人群因为儿子失踪而悲伤欲绝的魏夫人。
“神树被毁,必遭天谴!神树被毁,必遭天谴!”冷重义身后的上百名白衣祭者同时高唱,声音整齐划一极富蛊惑性。
站在人群中正为儿子担心的魏夫人忽然觉得身上一寒,站在她周围本来各自哭泣的人们的眼神忽然变成了刀锋一般向她射来。
她正要为儿子辩驳,忽然见冷重义一脸哀伤,痛彻骨髓地哀嚎道:“呜呼哀哉,十四年前天降灾星,我陵城大难将临,城门被屠正是末日之兆,不久之后,整座城池恐怕难以保全。”
那些白衣祭者马上跟着唱道:“大难将临,末日之兆。”
陵城百姓最敬神陵,神陵大火,大家本来就有疑心,听冷重义的话果然以后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了,哪有不急的。
人群中一个胖老头忽然高声问道:“十四年前,那灾星是谁?”
冷重义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回答道:“鬼节出生,天降异象,正是魏家的公子魏鱼。”
“交出魏鱼,交出魏鱼。”白衣祭者不失时机的喊道。
众人一片哗然,按这种说法,刚刚还在怀疑那些谣言的人忽然变得义愤填膺,那些死难士兵的家属虽然拿了银子,可这百两银子哪里够买一条鲜活的人命?
众人忽然潮水般涌向城门,魏夫人忽然被人围住,虽有一列甲士保护,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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