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离我们不远了?”
雷横将杯中酒一口而干,骂道:“惧他干啥?拉开架势就是干!我一棒子下去将他脑壳敲成齑粉。”
“雷子不可大意。”宁婴向来沉稳,摇摇头说道。“这些刺客行事诡异,下手又十分狠辣,每次出手都有计划,绝不是普通的杀手。”
“那又怎样?杀得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若有胆子来我面前走一趟瞧瞧!我保证将他们的狗命都留下来。”程宇也十分不屑地接口道。
“你还在生父帅的气?”魏鱼见程宇脸色难看,问道。
程宇吃了一惊,说道:“你个臭泥鳅怎么这么说?虽然你是将军的儿子,我待将军的心可不比你差。”
宁婴却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橙子,这一阵子你的状态实在不让人省心,将军让你守城门还不是因为你这脾气?令狐营那个四虎虽然可憎,你这暴脾气一发作,叫将军如何立足?有理也变得无话可说。”
雷横却不以为然,支持程宇道:“将军再怎么责罚,我们都没有半点怨言,他令狐营一个副将何德何能竟敢骑到陵城军头上拉屎,这口气受的实在气闷。”
魏鱼沉默不语。
雷横心直口快,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道:“冷归南被鱼一顿狠揍,这似乎冯报国是这龟儿子的亲舅舅,自然要出头找回来,将军要我们忍,心里自然有他的算计,你们跟着将军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
魏鱼眼睛看向程宇,只见程宇将眼神移开,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喝了三杯,房间中顿时陷入了沉默。
雷横觉察出自己失言,讪讪地问魏鱼道:“将军到底怎么想的?”
魏鱼看他一眼,说道:“父亲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从不谈论公事。”
宁婴问道:“这件事,你怎么想?”
魏鱼却将眼睛盯向了桌上的地图,反问道:“父亲戍边十几年,如今当了这个将军,你们觉得公平吗?”
房间中又是一阵沉默,魏巡天十几年戍边生涯中,他带的那支队伍一直像把尖刀一样,每一次战斗,都直击敌人要害,拳拳到位,同级将军都在朝堂上有了升迁,唯独他回归家乡做了一个城的左都尉。
“要说委屈,人活在世上哪一个没有些委屈,如果因为一时的气恼就想不开,还怎么和敌人斗狠?”魏鱼一把将程宇手中的酒杯抢了过来,语气凌然,虽然这房间里他的年龄最,却嫣然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魏鱼骂着别人,心里却也不是滋味?心道:老子糊里糊涂来到这个世上,先就修了十几年佛,我特么和谁抱怨过?
他指着地图说道:“刺客如此猖狂,背后一定有人在筹谋什么。军中之事终究是关起门来的家事,我猜父亲一定是探知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没准就和这刺客有关,橙子哥把守北门,实在是要紧得很,千万不要学了张飞,饮酒误事。”
雷横是个实心汉子,一向是跟着道理走,谁有理他就跟着谁,此时,竟然也对着程宇骂道:“子,我看这臭鱼儿说的有理,你也该振作起来。”
程宇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鄙视,说道:“雷子哥的狼牙棒最是硬气,没想到嘴巴里那根口条却也忒软了,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吹得人直冒冷汗。”
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宁婴喊来一个兵丁将一桌残羹剩饭撤了,重新将那张地图铺开,指着地图上几个画了红圈的地方,说道:“刺客从北向南,忽东忽西,看似漫无目的,如果将这些地域连接起来,刚好是带兵南下最好的路线,只怕那个威震八方的镇北侯有了异心。”
雷横将一根牙签用手一砸,直愣愣戳进桌子,刚好立在陵城的位置,骂道:“老子一根大棒子立在此处,有多少他娘的刺客我都给他日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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