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极度扭曲的车顶将狭窄的副驾驶座车间压瘪,阿曼被姜波拽出半截身子,身上的伤痕刺激得他醒转过来。
他睁眼看见姜波拼命地把卡住自己双腿的车舱往外推,同时腾出一只手拽自己的腿,阿曼也跟着使劲,但是双腿就像失去了知觉,阿曼疼得眼泪流下来。
姜波的手臂也被扭曲的车皮划得伤痕累累,阿曼的两条腿却怎么也拉不动,卡得很紧。
“啊——”
终于,姜波拳头猛捶下面扭曲的铁皮,拳头被擦破,血淋淋,但铁皮总算有些松动。
阿曼有些绝望而悲痛的号出一声,下一刻,全身肌肉都绷紧起来,一鼓作气,拼了命地把腿抽出去。
鲜血像河流一样顺着阿曼的裤管淌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姜波把阿曼拉出来,大雨毫不留情地砸落在他们身上,与血水c污泥掺在一起,格外狼狈。
阿曼再次被疼晕过去,姜波把他背着,走了几步,剧痛把阿曼疼醒过来,浑身火辣辣的伤痕像野火一样蔓延所有感官。
姜波一步一步背着他在泥石流污泥上走,山下黑漆漆一片,那么远的路,仿佛走不到了尽头。
阿曼半昏半醒,心中突然安静得出奇,只有狂风骤雨吹动头顶树涛沙沙作响。
雷鸣电闪,大雨如注,
一个男人背着一个鲜血淋淋的人,走在停滞不前的泥石流里,仿佛被困进黑暗的地狱,却又坚定而麻木地前行。
吵闹声响遍了半个村子,吵闹追逐的人影在连廊里c在墙边c在窗户上摇晃。
四合院里,狭窄的连廊里,石头跟六六压着近二十名暴徒搏杀,不时有人被从人堆打翻出连廊,滚落进泥水里。
噔噔噔噔——
六六踏步飞奔起来,手里举着长竹竿,挥棍狂舞,每次与人迎面打上,都直接将对方打飞出去。
长竹竿与无数的棍棒交击c磕碰,六六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地,看到人多的地方就是一棍扫过去。
石头的拳头已经磨出血泡,戴着拳刺的双手全是血。
有人从侧面把棍子戳过来,直刺面门,石头身子一躲,抬手就抓住了棍子,往回一带,直接将棍子的主人从原地举起来,抬脚踢出去。
扛住这一波进攻,石头气势汹涌的倚在柱子上大吼:“你们再来啊!来啊——”
他把拳头隐在身后,剧烈的颤抖使得他胳膊有些晃,几乎要压制不住。
石头跟六六都快筋疲力竭了。
这时,被刚刚逃跑的四人撞开得院门再次打破,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院子外踢门进来,飞奔起来跃在半空中,手里握一根黑木棍,重重砸下去。
两名挨得近的暴徒下意识横棍一挡,下一秒,被小身影的巨大力道打飞出去。
小身影落地瞬间又飞快冲上去,他挥舞起手中的棍子,有几人立即抄家伙朝他扑来。
然而,小身影速度快到极致,从人群中掠过,飞檐走壁,枪扎一线,行云流水。
他白皙的小脸上双眸冷似坚冰,舞棍冲过的周围,断裂的棒球棍c掀飞的暴徒,刹那间像是搅起一阵漩涡。
小身影身形滞在石头面前停住,脸颊干净得像尊小菩萨,他一手握棍一掌竖在胸前道了句:“阿弥陀佛”
如果秦岭和姜波在,会立马认出这就是白日出现在米花县为他们指方向的小和尚。
小和尚说:“小僧是来救你们的。”
四周的暴徒稳住阵势,在头目的指挥下又渐渐包围上来。
头目点点头,二三十人慢慢举起了手中家伙逼过去。
下一秒,小和尚手中黑棍瞬间探出去,喊了句:“少林棍法,醉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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