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瘪瘪嘴,抱缸子走了。
办公室里,无名正在审阅一些文件,渐渐进入状态。
窗外温熹的光线下,他的侧颜很安宁,很漂亮。
这是一个十分自律的男人,他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干干净净,衣服永远一尘不染,眉眼间挂着市侩的假笑,永远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桌角的法拉利车模温润无暇,泛着红光。
总算,
清净了半个钟头。
笃笃笃,
门又敲起来。
无名握住钢笔签字的手一哆嗦,笔尖一划,扯出道线。
他脸色顿时黑下去。
敲门声仍在继续,夺命一样,聒噪个不停。
无名撂下钢笔,修长的手指曲线无暇,揉着眉头,很疲惫的样子。
他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
门啪嗒打开了,阿猜从外面快步进来。
无名脸色更不好了。
阿猜察言观色一番,怯生生地问:“老大,你要不要去看看云小姐”
无名立刻问:“云小姐怎么了?”
阿猜说:“她又去看鸡了。”
无名:“”
他忍着气:“这种事你就不用跟我汇报了,那帮遭瘟的鸡整天叫着我心烦,正好有个人去磨它们,看谁熬得过谁。”
阿猜忧愁地说:“云小姐还抢了斗鸡师的铎拂玩”
无名呵呵回道:“随她玩。”
云衡抱着铁缸子来找无名的时候,无名穿着浅蓝色t恤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没喷发胶,头发软软溜溜,很蓬松,干净的脸庞笑起来就像送子观音。
无名身前的桌上摆了几道菜,都是新疆当地常见的凉菜,还有奶疙瘩跟烤羊腿。
无名看到她怀里的铁缸子,眉心跳了跳,调侃说:“云小姐这是来抢劫的?”
云衡孩子脸傻笑:“吃不完打包回去嘛。”
无名说:“在这里吃不饱?”
云衡抹泪:“你们这里又不管夜宵。在我家,每天除了一日三餐,还要喝下午茶以及吃夜宵的呢。”
无名于是给她布菜,笑说:“城里人真会玩。”
云衡一边往身前盘子里叨菜,一边又往铁缸子里扒点,忙得不亦乐乎。
无名自始至终笑得矜持。
桌上的菜比他想象吃得要快。
他看着盘子里寥寥的几片菜叶,心里不知道在骂什么。
云衡嘴里塞得满满的,特诚恳地说:“谢谢老板款待”
无名微笑:“慢点吃,别噎着。”
云衡哦一声,看一个盘子的菜剩得不多了,无名脸上表情很纠结,以为他是没食欲,于是把菜全倒进自己铁缸子里了。
无名眼疾手快地拿筷子拎回来一条羊腿,总算保住一点革命伙食。
云衡东边戳一筷子,西边咬两口,吃得很有花样。
无名在旁边给她倒饮料,像个贴心的大哥哥。
云衡灌了口果汁,说道:“这位先生,这两天我从你这蹭吃蹭喝的,给你添麻烦了啊。”
无名淡淡道:“心里觉得歉疚的话,留下来给我当个保姆,平日里端端茶水做做饭什么的。”
云衡似笑非笑望着对方:“你就不怕哪天夜里我拿绳子勒死你或者做饭放点耗子药毒死你?”
无名说:“你在我坟头蹦迪我都信。”
云衡说:“我劝你死了心吧,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资料我也给你了,我对你没有任何价值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想收买我?不可能的。”
她说:“我今天就算饿死,死外边,从猪圈跳下去,也不会念你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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