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围观者过来观战。
年轻人像是寨子里的人,不少人都熟识他,围着他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哎哎哎,扎西,你这个当头炮立得太差劲了,人家跳个马就给你吃掉卒子,这波亏了吧?”
另一边有人推这个围观者:“去去去,你懂什么,扎西不比你会下?人家这叫弃卒保车,要是不拿炮护着车,刚才那波亏得更惨!你那臭棋篓子水平啊,还是老实在一边看着吧!”
棋盘上,扎西与秦岭斗得你死我活,围观者则是嗷嗷在旁边挥斥方遒c指点江山,认为这里下得不行c那里走得不对。
云衡安静站在秦岭身边,看着棋盘上步步过江的红棋,若有所思起来。
秦岭脑子转得快,对各种情况下自己走哪步棋的推算都很精准,没一会儿就占了上风。
两个人厮杀了十几分钟,双方横车跳马c车攻炮轰,年轻人思索时间越来越久,使上全部力气,针尖对麦芒起来。
扎西的额头已经布满细汗,秦岭则十分悠闲看着对方想棋,不紧不慢地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稍后,秦岭趁着扎西首尾不顾时候,虚晃两招,成功将自己一炮两兵打过河岸。
“好棋!”
饶是云衡对象棋不懂,但也看得出这几步棋很有精髓,忍不住轻声赞叹:“棋风诡道,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对面的,你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家伙也够倒霉的。”
接着,秦岭再次高架当头炮,暗地里埋伏连环索命马,又将车飞渡楚河,横冲直撞,将扎西的黑方阵营搅得人仰马翻。
楚河汉界,战鼓高擂,重炮将帅,奋力角逐。
扎西慌乱中也居然能稳住神情,他走了几步棋,勉强布起一张口袋,等秦岭往套里钻。
秦岭镇定自若,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满是专注与认真,他一连串执红棋走上几步,像抽丝剥茧一般,将扎西的口袋阵慢慢瓦解掉。
大局之下,红方棋子层层逼近,棋路清楚,落子不乱。
终于,扎西的两匹老马一齐折戟沉沙,两个仕也壮烈殉国,损失惨烈,只剩象跟将苟延残喘。
意料之中,红棋将军。
扎西一败涂地,输得灰头土脸。
工作人员给秦岭胳膊绑上一块布条,扎西则是直接淘汰出局,需要从头开始。
云衡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扎西要离开时,秦岭拉住他,说:“其实你下得不错,只不过遇上了我。”
扎西愣了下,随后,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嗯!”
秦岭继续挑战对手,连续挑翻五名参赛者,胳膊上花花绿绿的布条已经有了五根。
秦岭侧着头看云衡:“你马上要有新衣服了。”
云衡心里高兴,小脸却故意板着:“嘚瑟什么呀,小心待会儿被教育怎么下棋。”
秦岭舔舔牙床,说:“相信我,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至少今晚不会,那件衣服,我势在必得。”
云衡抿着唇,隔几秒种,说道:“礼尚往来,等你给我赢了衣服,我也给你回赠个什么礼物。”
寨子里彩旗飞扬,山风吹在两人脸上,秦岭答应了。
最后一局棋,秦岭的对手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头。
老头胡子花白,穿着件黑网格坎肩,胳膊上有五块布条。
秦岭过来时,老头显然已经坐了许久,站起来都有些费劲,工作人员扶着他,跟秦岭十分友好地握一下手。
老头脸上皱纹很深,像干涸开裂的土层,他眯眯眼看秦岭身后的云衡,笑了:“郎才女貌,挺般配的。”
云衡心里面偷着乐,看秦岭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想笑,对于郎才女貌这种措辞,她极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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