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注意到他的手指紧攥起来,在咬牙。
许久,他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是啊,以前当过兵,后来光荣退役,就来到新疆了。”
云衡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异样,但是又察觉不出这异样因何而起,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阴暗面,有的人疯了垮了,有的人忍着熬着,有些事情,追究得太过明白,反而是伤了自己。
他问:“你呢,你一个人来到新疆,就为了做调研?”
云衡说:“这难道还是小事嘛?罗布泊不知埋葬了西域多少个王朝,里面的秘密数不胜数,哪怕我只是窥得半角,也一定是大收获。”
秦岭摸出烟来,靠近火堆吸燃,烟雾缓缓从嘴唇溢出,他说:“你们这些搞学术的,总是这么不惜命。”
“”云衡愣了愣,消化他的话,说,“学术研究是项很崇高的事业。”
她缓缓把头低下去,瘪了嘴唇角往下弯:“而且,这是我哥哥没有完成的论文,我要替他完成心愿。”
秦岭问:“你哥哥去哪儿了?”
“他死了。”云衡语调有些哽咽,难过地说,“十年前,我哥哥也是做罗布泊的专项论文,在这里遇到盗墓团伙,被迫害了。”
秦岭手上的烟灰抖了抖,他重新咬进嘴里吸一口,极为凉薄地吐出清烟,他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云权。”
“你父母为你们兄妹取了个好名字,”秦岭弹弹烟屁股说。
“那当然啰。”云衡眼睛闪闪发亮,“取自《淮南子》里面‘欲知轻重而无以,予之以权衡,则喜’这句话。”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他笑着说。
这时,远处的野营阵地放起了烟花,夜幕下噼里啪啦闪着的亮光,格外耀眼。
云衡拉拉他的手说:“对面在举办篝火晚会哎,我们也一块过去玩吧?”
秦岭本想说不去,看她一股脑的兴奋劲儿,又不忍心拒绝,只能任由她拉着过去了。
这边的篝火圈围了很多人,老的c少的c年轻的,大家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还有从小木屋邀请来的本土族民,四海八方的口音掺杂一起,好不热闹。
云衡拽着秦岭找个空档钻进去,两人坐在地上,伸出手烤火取暖,虽然夜里气温骤降,但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又有种别样的温馨。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篝火圈唱起了歌,一开始很多人还都含蓄,只有寥寥几个放得开的男女大声唱,他们扯着嗓子吼,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
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参与进来,会唱的人嗷嗷地唱,不会唱的人也都跟着旋律哼。
场地中央甚至出现一支来旅游的民谣乐队,他们拨弄着吉他c贝斯,拉起手风琴,拍手鼓,将歌曲一遍又一遍推向。
篝火熊熊燃烧,歌浪震耳欲聋,秦岭被感染着,嘴角渐渐漾开笑容。
他看着身边兴奋挥舞双手跟唱的云衡,她唱得很卖力,也很悦耳,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身子一扭一扭地。
她脸上化了美美的妆,笑容精致,发套脱开,大波浪头发一甩一甩地,小脑袋晃来晃去,像dy gaga。
一瞬间,秦岭以为自己置身于一场疯狂的演唱会上,而眼前的女子,就是演唱会的主角。
她又唱又跳,小脸因激动而绯红。她洋溢着青春阳光的气息,成熟的妆容又将她扮得像个小大人,她的眼睛清纯而澄澈,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人们唱了一首又一首歌,跳到篝火堆中央跳踢踏舞,云衡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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