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死了。

    她的舌头被残忍地割了下来，嘴里喷涌着鲜血。

    李蝶又活了。

    她被生前的怨气所包围，在生命丢失的那一刹那，重新获得了这股怨气，变成了一只厉鬼。她在死前，曾经对安国欢说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现在，是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当李蝶在一种“灵魂”的状态重新调整了一下体内的怨气之后，她以魂魄的形态，来到了安国欢的房间内。此刻，她无声无形，安国欢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当李蝶释放出怨气，获得了可以直接与活人触碰的机会之后，她伸出手掐住了毫无防备（不过即便有了防备，一个区区的活人要如何对抗鬼魂？）的安国欢，后者眼睛都快被吓得爆出来了，他小便失禁，坐在椅子上抖个不停。

    “安国欢，我来兑现和你的承诺了。”李蝶冷冰冰地说。即便她如今的模样也是死时的样子——失去了舌头——但毫不影响她说话：“当我死了之后，才意识到，原来死亡并不是一种界限，而是一种机会……我此生的梦想，已经随着死亡重生了，但是你，我不想给你这种机会，你只能体会到绝望……以及死亡带来的冰冷！”

    安国欢在害怕之后，居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他整个人抽搐起来，看样子已经被李蝶的鬼魂吓傻了。

    “下贱的女人……哈哈哈……你到死，也没有办法摆脱跟随了你一辈子的身份！就像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安国欢笑个不停：“我不怕你们！老子死了以后还是有钱有身份的人！老子会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听到“母亲”这个词的时候，李蝶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回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回想起了自己父母离去的背影……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哈哈哈……你真的以为是自己的父母铁了心肠才将你丢弃的吗？你的母亲，也是个赌徒！她欠了我钱，以为跑的了，以为把孩子丢下就可以保你安全！哈哈哈，真他妈可笑！你能想象的到吗，当我得知你的姓名，在你那将死的父母面前提起的时候，他们眼睛里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吗？我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当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你父母想的太天真了，以为用死……就可以还债！下贱的人，你知道当看着你慢慢对生活感觉到了希望……我一把扼杀了这种希望……有多少爽快吗！哈哈哈……”

    “你！”李蝶用指甲一划，安国欢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数道血痕。

    “我不怕你们！你们这些下贱的人！这些只是一个游戏罢了！而我，是这场游戏的主宰！”他大喊大叫起来。

    李蝶一把掐住了他的双颊，用手拉出了他的舌头：“我很想看看在你死后，会有什么等待着你！恶魔，终将回到十八层地狱！”

    接着，她直接用蛮力扯出了安国欢的舌头，将血淋淋的舌头握在了手中。

    面对安国欢的尸体，她终于松了口气。

    ……

    卜零躲过了刺过来的丝带，往边上一跳，直接依靠着洞岩壁的凹凸不平作为着力点，如此反复着跳到了戏台之上。

    “你很勇敢，却又太无知。”李蝶哼了一身，身形比之前更加快速了。

    卜零没有打算和李蝶硬拼，他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比起李蝶垂直而下的攻击，卜零的速度显然更快。他利用火符的力量，在自己脚下的戏台上炸出了一个洞，接着在如锋利的剑刃一般的丝带攻击下，他纵身一跃，跳入了漆黑的戏台下方。

    “该死！”这时候，李蝶终于一改先前端庄优雅的样子，露出了被仇恨和怨气吞噬之后的本来面目。她聚集起那些丝带，将自己卷裹到其中，接着形如一个茧，准备往戏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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