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隆盛机器厂、江南船坞则是目前中国重工业的火车头。在这样的背景下,晋商虽然豪富,但与谭延闿的潜在经济实力相比相差甚远。
谭钟麟虽然在仔细听,但却又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安儿,你确实是长大能够自己去闯荡了。其实这论做官为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好教你的了,论能力不要说你两个哥哥,就是为父这样做过几十年一步步从底层升迁上来的地方官也远不及你……昔年做为一个地方官只要勤政爱民,秉公办案便是一个口碑不错的好官,这样的好官也不过是能够让一方平平安安,一旦碰上灾荒年景必然要出乱子,而像你这样做官,以为父看来不仅可以保一方百姓衣食无忧,更可保一方平安不受外辱,你强过为父多多……”
谭延闿笑了笑却没有回应谭钟麟的话,只是走到父亲身后轻轻的为谭钟麟按摩说道:“以孩儿看来,南方的革命党现在固然是小打小闹,但也绝非不会称为洪杨那样的祸乱,至少在孩儿眼中他们和洪杨有着本质的不同,只是他们太过心急没有发展起来而已……就像几十年前曾文正公办同文馆还需要倒贴钱给学生一样,现在其实就算我们开办的学校不贴补也是一样有人来上学的,只是人数稍微少些但绝对要比曾文正公时代容易的多,为何原因?只是风起日益开化而已!风起愈加开化,人们的思想也就越来越开阔,南方革命党所求的不是洪杨发匪的落下皇帝自己来当的那一套,而是谋求中国能够像西方的那一套,这中间有很大不同……”
“这么说来你还挺看好他们的了?难道朝廷就不会派大军镇压么?当年洪杨发匪割据半壁江山也不是照样覆没?!”谭钟麟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他素来看重儿子的眼光,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还是有所动摇的。
“不是看好,而只是一种看法而已。说起来我们现在办北洋海陆两军也是为国出力,但即便如此还是受人节制,甚至不得不为此行贿朝中权贵才可以办成一二……朝远处看看李鸿章的北洋海军自成军之后便再添不了一艘军舰,而是用来去修园子去了,这就是一国气运盛衰的表象,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够看得出来……”
“安儿!”谭钟麟用手拍拍谭延闿的手示意停下来,睁开眼睛转身对谭延闿肃容说道:“为父和曾文正公有个相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人面相,昔年为父热衷此道曾延请一此道之中的名手为你看相,此人曾留下批语说你将来成就可比为父高出甚远,足以让我谭氏一门光耀门楣,但你要走的路很可能不是为父所期望看到的那样……”
谭钟麟说起当年请人为谭延闿看相的事情,这是第一次,谭延闿也曾从他弟弟的嘴中知道这件事,更知道最后的批语。说起来有些事情是非常玄妙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前生的记忆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刻意的去追求改变撬动历史的话,那谭延闿最后的命运确实也能够登上一个非常高的地位——历史上民国的二号人物确实要比谭钟麟现在的封疆大吏要高得多。应该说这个看相高手给自己的批语还是非常准确的,不过正是这家伙多嘴才使得谭钟麟对他看管的极为严格,这练字习文是一日不可放下,直到连中三元之后才好了许多,谭钟麟最终放宽了对自己的限制。
“孩儿只是想看清大势,以后是作曾国藩、李鸿章,还是作……父亲,时局复杂,孩儿心头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现在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免得以后走错、做错!”谭延闿平淡的说道。
谭钟麟听后也只是一声叹息,却没有应答……
谭氏父子崛起的实在是太快,根基先天不足,不过谭延闿却知道该怎么去弥补这先天不足的根基。到了眼前这个地位,很多事情都已经由不得谭氏父子去做出选择,更多的是一种凭着本能的选择——就像曾国藩和李鸿章曾经做过的那样,谭氏父子为了保证自己的权位也不得不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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