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的肉都一块一块给生生刮下来一般,混迹青楼大半生,老鸨的印象中只有很少人才会有这样凌厉的眼神,而这些人在她的印象中都是浑然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的,看在银子的份上跑个腿就罢了……
沈静转过头对赛金花说道:“姑娘还是到屏风后面暂避一时吧,这种事情你还是不方便出面的……”
赛金花刚刚走到屏风后面坐好,雅间的门便被打开了——“先生,袁官人已经来了!”
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袁世凯跟在老鸨的身后,今天他感觉非常奇怪,本来是宴请朋友的,结果半道却被另外一个叫出来,不过他不能不来——帖子上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衙门的人,自己一个小小道员人家是绝对不会放在眼中的,但是他心中总是觉得有点不妥。
沈静还是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点起身迎接的意思都没有,而袁世凯拱着双手在面临沈静冷冷的目光后非常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老鸨见此局面再也不多说二句,立刻转身走出雅间将房门关好。
“不知这位兄台……”
袁世凯的场面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静冷冷的打断:“袁世凯,你可知罪?!”
“嗯?!”袁世凯听后皱了皱眉头有些干涩的笑着说道:“莫非兄台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袁某人何罪之有?!”
“哼哼,量你也不会认罪,喏!拿回去好好看看,中堂大人那里我已经拜访过了,若非顾念中堂大人的面子,这事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十天之内将现银自己送到直隶总督衙门去,如若不然你就等着牢狱之灾吧!”沈静冷冷的说道,将手中的信封扔到桌子的另外一端,正好在袁世凯身前。
袁世凯有些恼怒但更加疑惑的拆开信封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来一看,脸色立即变的苍白,再加上人家已经亮出了身份——直隶总督府,那毫无疑问是朝廷中最红的封疆大吏谭钟麟的人,连李鸿章那里都去过了,显然对方将自己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眼前这些纸张上的数字在最近有些洋洋得意的袁世凯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而谭钟麟的大名他也是如雷贯耳——前几个月那道奏章可是彻底清算了很多人多年以来为非作歹的罪名,抄家杀头流放的大吏几十个,这在最近几十年中都是非常罕见的。
官场上谁人不贪?贪墨已经成了现今官场上的潜规则之一,但是有一条你自己千万要把屁股擦干净,否则让对手知道了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对方这个年纪并不大的书生冷峻的眼神让袁世凯感到自己就像被剥光了扔到数九寒天之中一般,不过对方好在没有深究的意思,而这些罪证也仅仅是抓甲午战争时期他的贪墨罪证,并没有深究他在朝鲜的作为。
袁世凯艰难的抬起头看看对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对方一剑封喉点了他的死穴,加上来头实在太大自己是万万招惹不起的,他更是无话可说。沈静见此淡淡的说道:“记住,你只有十天的时间,只要将账上亏空的款项都给补齐了,直隶总督衙门是绝对不会深究的,望你好自为之……老相国那里已经替你百般开脱,我们也不愿意让老相国为难,这件事你将账目补齐后就当全没有发生过,大家的面子也都过得去……你走吧!”
沈静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对于这样的人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相比之下连周荣曜都比他有骨气,连刑都不用动对方就已经屈服了,这让他感到有些索然无味。而袁世凯此时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沈静说得什么他都没有在意,只是最后那句“你走吧!”让他如蒙大赦机械的走出雅间,而在回去的楼梯上他才如梦方醒,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最为让他头痛的是这几十万两银子该怎么补回去——这几个月在京师中四处钻营,从下往上逐次疏通,这八大胡同乃是中国头号销金窟,就连袁世凯自己都不愿意计算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银子……
赛金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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