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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朱粲来说是极为漫长,因为从铁甲兵冲营的那一刻,他就是备受煎熬,如坐针毡。
这一夜对朱粲来说,也是极为短暂,从他中箭落江那一刻,他这一生看起来也就到了尽头。
利箭从他背心刺入,前心穿出,鲜血如泉,他怎能不死?
朱粲从马上飞起,落入汉江那一刻,众盗匪看的清清楚楚,马上那将凌空跃起,游龙在空那一刻,群盗悚然动容。朱粲在他们心中即是头领,又是魔鬼,他食人肉,以妇孺为军粮固然残忍,可就是因为残忍,才让众生畏惧,觉得就算魔鬼也是不过如此,魔鬼自然。通缉公文早就下达各郡县,窦大人也早就接到公文,却是一直秘而不宣。当时我就觉得窦大人有问题,是以一直留意,可朱粲不久就来攻打,也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旁。今日窦大人让校尉都留在门外,却带着被蒙蔽众位官员要去接萧布衣进城,不言而喻,其心可诛。”
众官面面相觑,都是不安。
要知道隋朝郡县中,除郡守、郡丞、郡尉、县令是吏部指派外,其余的光曹,主簿,功曹,西曹等人都是由郡守或者县令自己委派。
这才有窦仲可以买卖官爵,任人唯亲地事情。
窦轶身为襄阳城的郡守,这厅中议事的众官基本都是他来委派,算得上是亲信。可大隋为怕百官造反,所以校尉府兵郡守众官自成体系,互相牵制,郡守归吏部统辖,校尉却是归兵部掌管,孔邵安的监察御史却是隶属御史台,部门不同,也是为了监察百官过错,提防造反所设。窦仲身为义阳郡郡守,本来权利最大。和外府兵沆瀣一气,买卖官爵,却被萧布衣袁岚收买了外府兵校尉,这才一举功成,可如今上官纵掌握外府精兵,就算窦轶也拿他无可奈何。
如果真地按上官纵所言。窦轶的确有谋反的嫌疑,众官心中惴惴,可又感激窦轶的提拔,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上官纵见到众人沉默,颇为得意,嘿然冷笑,从怀中掏出圣旨道:“圣旨在,众官接旨。”
众官有的跪下,有的站立四望,窦轶却是站立不动。眼珠子转动,望了裴行俨一眼,暗自焦急。
上官纵见窦轶不跪,摇头道:“窦轶,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造反,跪与不跪,也是无妨了。圣旨曰。校尉上官纵身怀密旨,监视襄阳众官,可便宜行事,若有造反,当杀无赦。”
收了圣旨,上官纵冷哼道:“窦轶,你现在还不服罪?”
窦轶见到裴行俨地从容,心中稍安,沉声道:“你说圣旨就圣旨,我还有密旨呢。”
他伸手从怀中一掏。居然拿出和上官纵一样地密旨,展开念道:“圣旨曰,郡守窦轶身怀密旨,监视襄阳外府兵卫,可便宜行事,若有造反,当杀无赦。上官纵,襄阳城才是驱逐了盗匪,百废待兴,我倒觉得你如今挟持众官。犯上作乱,其心可诛!”
众人诧异,窦轶的密旨和上官纵几乎雷同,不过是换个名字而已,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对。
上官纵却是气急反笑道:“好你个窦轶。如今又多了个伪造圣旨的罪名。”
窦轶扭头望向裴行俨道:“裴将军。你说孰对孰错?”
裴行俨一直冷眼旁观,心道窦轶怎么看都是要造反地样子。不像是和上官纵做戏。难道萧老大真的如此威名远播,就算襄阳的郡守都有心归附?
不过眼下倒好决定,毕竟窦轶要迎萧布衣进城,自己先和窦轶联手再说。
“到底孰对孰错,我是一清二楚。”裴行俨嘿然道:“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播,难免有宵小恶意中伤,上官纵,你犯上作乱,郡守大人宽容,我却饶你不得。”
他话音才落,已经大步上前,转瞬到了上官纵身前,视众卫士手中地兵刃于无物。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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