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有将军的风范?
这种风范不正是他们哪怕死都甘愿追随的东西么?
片刻的功夫,校场上已站满了兵卒,甲胄在身,利刃在手,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突如其来的集合以及临时增加的城外拉练,全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刘希的出现让兵卒们有些惊讶,很多兵卒入伍之后就未瞧见过刘希亲自与他们一道拉练,顿时心里皆是卯足了劲,想要好生的表现一番,可听闻到吴双儿被给掳了去,当即寂静的营地似银瓶炸裂。
吴双儿生性善良,平日里见兵卒训练颇为辛苦,时常帮受了伤的兵卒医治,或是送些衣物吃食,众人早已经将这乖巧的小娘当做了至亲,如今听得吴双儿在光天化日下被人给抢了去,怎能不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前往下邳痛揍匪类,将吴双儿给解救出来。
毕竟在他们眼中,刘希才是带领他们保家卫国的人,那笑起来双眼如同夜空中璀璨星辰的吴双儿才是他们亲人,至于‘光武’,即便是朝廷派来的军队又怎样,如今强抢民女,那只是整个大唐的耻辱!
身为北方默默无闻从未让人知晓的士卒,不介意给这些耀武扬威已经忘记了自身使命的‘光武’一些教训。
所以,无需刘希多说,大队人马立刻如疾风卷劲草飞快的朝着下邳城的方向而去,只因‘光武’驻扎在下邳城中,而吴双儿便是被这群人抢了去。
大败了匈奴,阳曲城有了不少的战马,每个士兵都有了一匹,若是放在别的城池,那可是想都想不来的事情。
尘土扬,马蹄急,官道上五千的兵卒浩浩荡荡而行。
晌午之时,额头上挂着一滴汗珠的呼延青石精神一震,大声叫着道,“公子,前方就是下邳城了!”
话音之下,额头的汗珠滑下,折射出一抹艳丽的光彩,继而落在了马蹄扬起的尘土里。
前方隐约可见到下邳城的轮廓,刘希自然也是收在了眼底,嘴唇抿成了一条弧线,双目中寒光冷冽,比此刻未散的寒冬更令人冻彻肌骨,就连往里里活泼好动的小灵儿亦是瞪大了圆溜溜琥珀色的双眸,细长的眉头一直斜飞在额前,脸上不满了与她可爱模样不相称的戾气。
这等戾气,纵使是进入宗师之境的马绣与林逸都觉得针芒在背,不寒而栗,同时二人脑中不禁闪出了副画面来,刘希与小灵儿这一大一小将整个下邳城给摧毁的支离破碎。
“来者何人,带兵来下邳城作何!”
想来是被一眼望不尽的人马给惊吓到了,下邳朱红的大门已经阖起,城头之上,一队衣甲光鲜的士卒手指刀剑,更有一排箭矢拉弓上弦,在正当头顶的白日照耀下,寒光泠泠。
很明显,守城的不再是下邳城原先的兵卒了。
勒住马,刘希双目盯着那面颊满是虬须的问话汉子,不作声,便是那样的看着,似乎在一瞬间,先前还是马蹄奔腾轰鸣的四野变得寂静无声,静得连马喘息声都显得很是刺耳。
心思灵活的呼延青石驱马上前,朝着城头怒吼道,“我家公子乃是圣上御赐的镇北节度使,听闻下邳有贼人作乱,尔等还不速速开城门!”
先前出声的虬须汉子此刻已经是双腿战战兢兢,[亵]衣里汗珠如泉涌一般,因为那道比利刃还要有寒意的目光从未离开他的身体。
这等目光,哪怕是军中那些以杀人为乐的变[态]都不曾具备,这得是染了千万人血骨才形成的视活人为死人的目光。
但作为‘光武’的校尉,虽不得人器重,倘若是这城门都守不住,自是要沦为世人的笑柄。
鼓足了勇气,虬须汉子抖了抖已经僵硬的面目,故作厉声地道,“笑话,有我朝廷英旅‘光武’在此,谁又敢放肆,什么狗屁的镇北节度使,某看你们分明是图谋不轨,想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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