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热气 , 秋夕一顿,欲转身,那人将她的头摁住。
头上戴着的帽子被一只手摘除,露出她带了头套之后光溜溜的人皮脑袋。
“将军……”秋夕慌乱着 , 心中不安起来。
身后之人不说话,将手伸到她的脸上 , 摸到她下巴与鬓边的胡须 , 又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指尖在她作假的喉头处流连着。
秋夕的身体僵硬了。
很快 , 那人撤回了自己的手,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开口 , 便那么走了。
“将军。”秋夕连忙去追。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 看着他的背影 , 想起从前种种,心中波澜起伏 , 痛不可当。
她想起他曾经四月天一般温暖阳光的笑,他与她成婚一年 , 她不愿他碰她,他虽夜夜在她的寝室就寝,却总是睡在她身边的那条软榻上 , 没有过逾越。
她也想起他那一日得知自己失去嫡长子着了魔一般的眼神 , 手中的那一剑 , 将她的身体穿透。
南楚他被俘的那一夜 , 那是她见过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被捆绑在马背上,口中滴着鲜血 , 满眸的痛苦与哀求 , 大声唤她:“澜儿。”
秋夕垂下眼皮。
他与她 , 不过一场错误的痴缠,或许也说不上亏欠 , 当末了,满目都是血,满身都是疼,满眼都是酸涩的眼泪。
景容走在这长廊里,下了楼梯,走到第二层,在一名小婢子的引领下进入了一间殿,李承谟进入了另一间。
秋夕站在这两座殿的中间,很尴尬。
“进来。”景容回眸看了她一眼 , 开口道。
秋夕便抬步进去了。
景容在案前把玩着上面的珍奇异宝,一会儿便对这些东西失去了兴趣 , 便擦起自己的长枪 , 秋夕垂首立在殿门口,几乎没有动过。
约莫午时 , 有人来敲门。
秋夕连忙去开那门 , 面前站着一位紫衣女子,已经大腹便便 , 一手摸在隆起的肚皮上 , 一手撑着腰肢。
秋夕呆愣着看了半晌 , 才认出,此人正是将军府的彩翼。
曾经与她一样在将军府为奴的彩翼,秋夕的眸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高耸的肚子。
那么,锦川何在?
“你是将军身边的新随从?”彩翼问她。
“是。”秋夕答着,让出了身子 , “夫人请,将军就在殿内。”
彩翼笑着 , 对她的这声“夫人”很受用。
“将军 , 奴家可想您了,您来了此处怎也不告知奴家?”彩翼即刻上前去攀附住景容的胳膊 , 微微撒着娇。
景容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肚皮,眼神不自觉柔和:“不是稍人去接你了么?”
“将军好坏!昨日开始便不见了踪影,叫奴家好生担忧……”彩翼两只柔白的小手按住了景容轻抚她肚皮的大手 , 嗔怪着。
“本将不在 , 可有与夫人发生争执?”景容另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 , 轻声问她。
彩翼缩在他的怀中:“奴家岂敢与夫人作对?将军不在的这两日,我们很安好,将军为何不将夫人也接来?”
景容抿起嘴 , 没有即刻回答,半晌道:“夫人留在塞北还有事要做。”
彩翼揽住景容的脖颈:“真是辛苦夫人了。”
秋夕没有去看这黏在一起的二人 , 她并不关心他的妻儿生活,只是对于他再次有了孩子,打心底里 , 她是为他高兴的。
既然他已妻妾成群 , 有了子嗣,为何还要来寻自己?
对此 , 她不懂这个男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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