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滑开了。
宋品默撸起袖子的胳膊,冰凉凉的,上面全是汗水,湿淋淋的一片。
许愿心里扑天匝地的疼。细细丝丝。像是要把心脏切成了几千万份,眼里都多了几分水意。
“宋神,我们走!”她胡乱在衣服上擦掉汗迹,坚定地拽着宋品默,往外走。
宋品默漆黑的、平静的、无所谓、又淡然的眼底,破天荒有了几分无奈:“我还没跑合格……”
许愿的鼻子又酸了,带着透不过气似的哭腔:“还跑什么跑,那黑脸教官故意整你,你怎么这么傻,负重五公里,二十分钟合格,这怎么可能……”
“跑不合格,就一直跑,跑到教官给我下达第二个命令为止。”少年的话音清淡淡的,不像是从前那样中气十足,却显得有些温柔的好听。
“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
这么冷的天,许愿浑身都出了一场热汗,像是被浇了一身的凉水,她好气!气宋品默这么不知变通,更气自己为什么要让黑脸教官逮到短处,害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小女孩的眼神湿漉漉,黑漆漆,摒住呼吸,安静宛如稚鸟儿,像是想把他看出一朵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宋品默清道:“如果这是命令……”
他回答了。
他一句话让许愿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就像是一个笑话,又像是一个靶心,千万簇利箭破空袭来。她心里千疮百孔似的,疼得嘶嘶抽不过气儿。她气得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宋品默,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如果这是命令?
如果这是命令,让你去死,你就能这么斩钉截铁,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地去死?
“宋品默你这个大笨蛋,我白……”她抹了一把眼泪,差点把“喜欢你”三个字说出来,却猛然咬住精致漂亮的下唇,头也不回地离开。
“宋神……休息一会儿吧……”
身后,女孩们的哀求声波浪起伏,不绝于耳。
她心里却空荡荡的,像是被宋品默一句话剜掉了心脏,茫然地看着惨白色的云层,感觉到自己怎么那么蠢,那么傻。
不就一个海航班……
不就是海航班里的宋品默……
人生有那么多美好的男神,拉格朗日,欧拉,希尔伯特,高斯……他们每个都能成为她的指明灯。
她为什么要喜欢宋品默。
小女孩失魂落魄地走出海航班操场,捂住胸腔的位置,疼得几乎透不过气,眼底的水意又泛滥了。
“许愿你这个叛徒!我让你帮我拖住人的呢……居然一点都不帮忙,虎哥真是白疼你了!”
铅球比赛过后,梅虎咋咋呼呼地抱怨,伸手想要重捶许愿一拳。许愿却轻飘飘地,仿佛一点都没看到他砸来的拳头……
梅虎赶忙收回拳头,挠挠头,有点傻眼,憨憨地安慰:“愿愿,你没有拖住人,这不怪你,刘爽那家伙看着厉害,其实是一个纸老虎,虎哥铅球比赛拿第一了,三班的荣誉咱们兄妹俩还是捍卫住了,你不要自责,没事的啊……”
他一直关注着比赛,根本没管海航班的情况,也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好声好气地劝着泪包似的小女孩。
许愿一腔抒发不得的少女情怀,密密匝匝地憋在心底,憋在嗓子眼,终于变成了珠串似的泪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愿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哥帮你去揍他……你别哭啊……”梅虎急了,手忙脚乱从口袋找到皱巴巴的黄手帕递过去,想要帮她擦眼泪。
许愿认得这块手帕……
梅虎用了起码有半个月没有洗,白手帕都变黄了,这小胖子还拿这么脏的手帕来给她擦眼泪。
她又气又难受。心脏嘶嘶的疼。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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