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烨,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人,胸怀坦荡,从不做蝇营狗苟之事!今日却命丧于此,全是尔等贪官污吏污浊朝政,残害忠良。只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百姓之安危,试问,尔等有和颜面苟活于世!”少女立于金銮殿上,虽囚衣在身,却一身傲骨,风华绝代,不愧于风烨一名。
“陛下,您贵为九五之尊,却抓住我这女子的身份不放,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欺君之罪,而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罢了!风烨谋事不周,败在你的手下,风烨无话可说,但你绝不会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千古一帝,而是成为一个昏庸无道的亡国之君!太子殿下虽庸庸碌碌,但他的赤子之心可见一斑,而你心灵阴私,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雅量,事事唯我独尊。”
“诸位大臣,你们可看清楚了!你们所拥戴的皇帝,不过是一个贪图享乐的阴私人,如此主君,可值得你们衷心?”
字字句句,泣血椎心。
太子站在一旁,看着少女冷硬的脸庞,听着她激昂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慨。
“风烨死不足惜,但我们世代守护的大好河山,绝不能葬送与如此昏君之手!”
“风烨,你放肆!”继位登基的二皇子陡然从龙椅上站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风烨,胸口起伏不断。
“放肆?”风烨勾唇一笑,“风烨敢以一界女流之辈进入朝堂,便已经不知道放肆二字是什么了!相比起来,二皇子毒杀君父,谋朝篡位修改圣旨,现在还要逼死自己的嫡兄,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吧!”
“你、你,风烨!你简直放肆,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五马分尸,五马分尸!”
“陛下,狗急跳墙了?”即便是面对死亡,风烨依旧面不改色。
“来人啊,快来人!拖下去,拖下去!”
两个禁军迅速跑进来,将风烨架了出去。风烨没有闹,没有歇斯底里地呼喊,只是目光扫过太子,用唇形无声地传递了三个字:活下去。
她今天大闹金銮殿,不过就是为了让皇帝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不死,太子依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已经没能够保住灵筠了,不能再让太子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风烨阖上了眼帘。
太子跌坐在殿上,目光呆滞,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此时安静了下来。
他只能听到马匹被抽打着向前的嘶鸣,只能听到肉体被硬生生撕裂的声音,只能听到鲜血流了一地,从宫城里一直流到宫外的声音……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风烨,没了你,我怎么能够活下去?
京城之地龙盘虎踞,没了你,我怎么活下去?
怎么活下去……
太子缓缓起身,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出金銮殿。
殿外的广场,鲜血如同玫瑰花满地洒落,诡异而粘稠。太子只觉得双腿发软,重心不稳从台阶上滑落。
青色的衣袍上染了一大片鲜血,恍若地狱盛开的花。
太子抬起手,手掌里满是血。浓重的血腥味蹿入他的鼻腔。
太子贪婪地嗅着手心里的血,舌头一点一点心翼翼地舔舐着血。
侍者把勒住风烨肢体的绳子解开,牵着马走了。而风烨的残躯,只能悲凉地躺在冰冷冷的石砖上,等待着另一个人拿着草席将她裹走,随意地丢弃在乱葬岗。
太子疯了似的手脚并用地爬过去,颤抖着手把风烨的头搂在怀里。
血色污浊,乱了谁的眼。
轰!
乌云压顶,雷声震动。
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太子却恍若未觉,只是静静地搂着风烨的头颅,仿佛要搂住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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