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上那坐立难安的样子,让楚韵忍俊不禁,真奇怪他这样的神仙,非跑到她家做客干什么?
仙微抖抖袍子上的纸屑,“你到底在做什么?”
“画画,画会动的话。”
她拿了一副海棠图给他看,她的画虽也是刻画入微,栩栩如生,但离齐王的要求还差的远。她也尝试过往画里注入点灵力,但效果甚微,几天都画不出来,头发都不知拽断多少根。
仙微看了一眼,“你的画画的不错。”
“就是不会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画动起来。”
“会动啊。”他摩挲着下巴,“好像有一种植物有这种功效,把根部磨成的粉末轻轻一撒,便能使任何东西有灵气。”
楚韵大喜,“那是什么植物?”
“好像叫紫金花吧,我也只是听说并未见过。”
他说着从屁股底下拽出个纸团抛在一边,“我坐了这么久,你就不打算请我喝杯茶吗?”
“啊,请茶。”楚韵顺手倒了一杯,却忘了那是昨天晚上的剩茶。
仙微端在手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我还是先走吧。”
楚韵客气地送到门外,挥挥手,“下次还来啊。”不是她故意怠慢他,不想烹茶,实在是不会烧水啊。
仙微一甩袍袖架祥云走了,瞧那意思似乎打算永不上门了。
楚韵吁了口气,轻叹道:“看来得请个下人回来了。”她不会做家务,软玉也是个二把刀,也难怪人家不想待了。
一转头,忽然瞧见软玉站在对面的墙下,手中执着一盏青灯,站在夜风里,看着她,那表情虽是吟吟笑着,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姑娘,这是打算要抛弃我吗?”
“不是,就是想多个人可以照顾你。”楚韵莫名的凌乱起来,不知道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逼人的气息,骇的她心房剧烈跳动,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你说她明明没做什么,心虚什么?
轻咳一声,“啊,让你买的酒菜,你可买回来了?”
想故意岔开话题,软玉却瞧着她,眼神犀利如刀,“客人都走了,还要酒菜做什么?”
她一惊,“你说什么?”
仙微是仙体,平常之人根本看不见他,这软玉是怎么知道的?
软玉笑笑,把一个大食盒交到她手上,“我只是猜猜的,若没客人,你让我买这么多酒菜做什么?”
“姑娘,夜里风凉,别在外面站着了。”
她含笑着把她领进去,楚韵脑子一直蒙蒙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娃娃,怎么会看见仙微的?
饭菜很多,十几样酒菜都是广和楼最拿手的,也是饿了,两人支上桌子,对着一大堆破烂也吃的格外香甜。
楚韵一边吃一边想刚才仙微的话,紫金花到底哪里才有呢?
※
虽是春日,入夜之后郊外的风依然寒凉无比。
此刻在宁静院的院门外,一个人影肃然而立,他披着斗篷,也瞧不出长相。他伸手去敲院门,轻微的敲门声如春雨洒落在铜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是敲了半天,院里一丝动静也无,让人疑心主人是不是不在。
片刻后,手劲开始加重,咚咚的声响,在夜中传的极为深远。
这会儿,夜已经很深了,淡淡的月光,稀疏的星辰,在这寂静的夜里,在早春几许桃花香中,银灯荧荧地照著雪也似的白色窗纸,透出两条无限美好的黑影,一坐、一立。
堂屋里颜煞还没入睡,手中拿着一本,就着灯光一页页的翻着,在他旁边站着齐胡微,他瞧他看了一夜的书,早就厌烦,不停地来回走着。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的就想跑出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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