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握住，但是双脚却像钉住一样，没有动。

    程书蕊怔怔望着他，绝望的感觉再次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的表情告诉她，欧阳瑞安没有骗她。

    跟绝望一起涌上来的还有说不出的愤怒，她的胸口起伏着，眼泪逼进眼眶。

    “骗我有意思？”她的声音破掉，愤怒仿佛贯穿了大脑，深深地刺激着她，不觉提高声音，“呵，也好！幸好是假的！不然我得多后悔啊！”

    她的眼泪迸落下来，“你那个了不起的家我真的高攀不起，但我现在也不稀罕了！所以谢谢你骗了我！幸好你还有这个良知，把小瑾带回来！”

    “现在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蓦地哽咽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哭出来，“你走啊，快走！”

    看到她这样，欧阳城心如刀割。

    她身上那个愤怒的气场仿佛要将他拒之千里。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

    失去底气的他，只有沉默。

    以后还有更多让她失望的呢，除了委屈她，别无他法。

    他的沉默让程书蕊更加愤怒，对于她来说，骂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她的尊严极限。

    她咬牙强忍，上气不接下气，怒掀被子下床。

    欧阳城一步过去将她拉住。

    那句“都是我的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低头紧紧揽住她的肩膀。

    程书蕊不禁又捂嘴痛哭。

    十八九岁时的欧阳城，曾觉得哄女孩子是特别容易的一件事。

    在他的想象里，哄女孩就跟耍帅差不多，给她抹抹眼泪再加点轻声柔语，一定会攻无不克。

    现在真的把自己的女人气哭了，才发现那些哄人的话要说出口竟变得无比艰难，“别哭了”，“对不起”，这些话在他心里转来转去，就是没法诉之于口。

    他的大手抚到她的肚子，想安慰安慰他还未出世的女儿，但程书蕊气愤地将他的手甩开。

    欧阳城抓住她那只手，十指紧扣，她挣不脱，不禁又哭一声。

    许久，程书蕊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闷闷地站在那由他抱着。

    “放开，我回家。”她声音微哑，怨恨地推他。

    欧阳城跟到停车场，她忽然站定，眼眶红红地瞪着他，“我是认真的，你回你家，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说完后面一句，眼泪又掉下来，转过身。

    分手吧，痛快分手，然后她一定会爆发洪荒之力，狠狠地报复，从此欧阳家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欧阳城却没应，默默给她拉开车门。

    她很生气，僵持着不肯上。

    他只好过去把她挪过来，塞进车。

    回去的路上，程书蕊想着想着又委屈得眼里噙了泪。

    跟他这样下去，真的太累了。

    欧阳城没看她，沉默地望着前方，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知道她还在哭，但不知道怎样安慰。

    回到家，车子驶进院子停下，欧阳城想下车，程书蕊忽然冷冷开口，“你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说实话，我再也承受不了你们家这样折磨，逼我到这一步，孩子我更加不可能给你们了！”

    “橙阳我也不可能再给你，你投资在里面的钱可以折算清楚还给你！当初你们把岸阳吞并了，现在就当是还回给我，互不拖欠！”

    欧阳城看着她，她偏开目光，一副坚定不移的表情。

    他的手又搭到她的手上，她想抽手，但他攥紧，半晌低沉地说:“好，孩子给你，橙阳也给你。”

    程书蕊怔住，然后心中抽紧，眼眶漫上湿意，“好，那谢谢你！”

    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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