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漠时,去过飞鸟镇,那里的人虽然憎恨阿萨人,可他们却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你若真想要那东西,我可以让师父交给你,但是天骄可能并不是你想像的人,你看重的或许并非是他看重的。”
一两银是杀手,他这些年过的日子甘苦自知,但天骄却重名重利,他的奢华超过帝王,他就还差一个国王的称号了。
一两银默然良久,却重又看向崔小眠:“小眠子,无论如何,那是我父王留下的东西,请你交给我。”
崔小眠叹了口气,或许一两银说得对,那是人家爹爹的遗物,她和贺远这两个外人没有权利霸占着。
这事她不用和贺远商量,她能做主。
“十日后,你来我铺子里,我把那个交给你。”
一两银的脸上漾起一抹微笑:“小眠子,谢谢你。”
崔小眠嘻嘻一笑:“咱俩之间已经没办法说谢谢了,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我帮过你,你也帮过我。总之,陈大哥,你要多保重,也要处处小心。”
崔小眠说得真诚,一两银有抽羊角风的毛病,在五夷时也犯过一两次,好在都抗过去了。
一两银的眼底一片温柔,深深地望着这个已嫁作他人妇的女子,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有一日他能日日吃到她煮的饭菜,像世间所有普普通通的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那一切对他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梦,他没有让自己为了这个梦而渐行渐远,所以他离开五夷后,故意“落到”贺远手里,又故意“屈打成招”,说出崔小眠的下落。
他能给予崔小眠的,也只有那柄竹梳而已,而贺远却能给崔小眠她想要的一切。
崔小眠再次抬起头时,一两银已经不见了,这位大叔总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
她回来时,贺远还没起床呢,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才有理由拉她再在床上缠|绵一会儿。
崔小眠把遇到一两银的事说了,也把答应交还遗诏的事说了。
贺远的脸色登时变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崔小眠,你真是长大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自己做主了,我是你夫君,你都没和我商量,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
自从在大漠里,两个人正式谈恋爱以后,他还是头一回连名带姓叫她,从小到大,每次他这样叫,那都代表着他很生气,很显然,这一次崔小眠踩雷了。
那块蓝布是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抢来的,贺远为此还受了很重的伤,在桃花寺住了大半个月。那是两个人共有的东西,更何况他们不但是师徒,更是夫妻。
崔小眠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冲动了,最起码也要回来和贺远商量一下。
可是她长这么大,就从未在贺远面前低过头,小脖子立刻就梗起来了:“现在你知道了,我若是想自己做主,根本不会告诉你。”
贺远说完上一句话已经后悔了,他这么粗声大气,把娘子吓到事小,伤了夫妻感情事大。
再说,她还是小孩子,做事难免顾头不顾屁股,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自己像她这么大时,除了冲动还是冲动。
“好了,那东西咱们留着也没有用,你既然答应了,那就给他吧,只是,小眠,你要知道,咱们只是归还东西,他们要做什么,并非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万不要因此患得患失。”
女子大多心软,崔小眠也同样,贺远不想看到将来真有一日,平田战火又起,崔小眠会心里不安。
崔小眠早就想过了,就像贺远说的,一两银和天骄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要做什么,谁也挡不住,即使没有这份遗诏,他们也会有别的借口,总之,不怕贼偷,就怕贼想,天骄想当平田王,自是有一大堆借口和理由,只不过这份遗诏更加冠冕堂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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