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肥仔在后面跟着。
还没到高级客僧居住的禅房,就看到志觉和尚已经站在门口,双手合什,面带微笑,看着远远走来的几个人。
“志觉大师,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进了禅房,崔小眠仔细打量和尚,几年没见,他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签子馒头似的身板,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
志觉也在看她,少顷,对贺远似笑非笑:“小僧正自纳罕,你急着召我来京城所为何事,如今才知,竟是寻回至宝,恭喜王爷,真乃可喜可贺。”
志觉说话时脸对着贺远,崔小眠在一旁看不到,她并不知道志觉在说什么,却看到贺远脸上有些微讪:“一个出家人,整日说些疯话,我让你来,是给这孩子看病。”
说着,贺远拉过崔小眠,抻着她的小耳朵对和尚道:“小家伙已双耳失聪,御医也束手无策,百里玉明又下落不明,整个大成,也只能指望你了。”
志觉心里一沉,口气却依然详和:“妙言,你听不到了吗?”
现在崔小眠站在贺远身边,正是志觉的正前方,对他的口形看得清楚,她扁扁嘴,想哭却又忍住了,最后一次见到志觉大师还是在品粥会上,那时自己的耳朵就连几米外的蚊子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和尚师父,我师父没有说错,妙言真的聋了。”
志觉见她能回答自己的话,松了口气:“还好,妙言天姿聪颖,竟是学会了读唇之术,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崔小眠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对志觉道:“徒儿跪谢和尚师父治病之恩,妙言的耳朵已有很多人看过了,第一个便是百里神医,后由经五夷大巫女苦心诊治三年仍然没有起色,来到京城后又请多名御医看过,还是治不好。因而徒儿已对自己的耳朵不抱希望,能治好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治不好,徒儿恳请和尚师父不要瞒我,及早告诉我,不要让我再空抱幻想。”
崔小眠虽是志觉的俗家弟子,以前却也只叫他“大师”,今日不但改口称呼“和尚师父”,又以徒弟之礼下跪,可见这小东西对这件事的慎重。
“妙言快快起来,贫僧应允便是。”
贺远却已伸手把崔小眠从地上拽了起来,不满地斥责:“为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从未见你对为师行此大礼。”
崔小眠白他一眼,你含得什么“辛”茹得什么“苦”,我从五岁跟着你时就会自己照顾自己,啥时用你操心了。
贺远对崔小眠道:“肥仔还没屙尿吧,你带它出去方便,说不定在这相国寺里它能找到感觉呢。”
崔小眠眨眨大眼睛,可不是嘛,以前肥仔每次到桃花寺,都要在古树底下施施肥呢。
见她带狗出去,贺远这才对志觉道:“她不喜京城,自由就随我在江湖上快快乐乐地长大,我也不想让她沾惹上这里的污糟和凶险,可她的耳朵一日不愈,我就不放心让她离去。”
志觉的小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那双眼睛如能洞悉一切。
“妙言聪慧,又是你从小养大,以往对你甚是亲厚,但前几年贫僧便觉她与你似是有了隔阂,今日一见,这隔阂竟似比当年更甚,莫非是你太过严厉,呵呵。”
和尚的笑声让贺远很来气,却又极是郁闷:“你只需给她尽力医治便是,治不好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当天晚上,贺远便带着崔小眠住在了相国寺,白菜不方便留下,只留阿木一人在寺内等候差遣。
师徒两人又像多年前那样,住在居士寮房,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只是睡地板的不只崔小眠一个,还有肥仔。
“肥仔洗干净了吗?为师为何还能闻到臭味?”
“洗干净了,我还把它抱到和尚的香炉前薰了好一会儿呢,你闻闻,它身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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